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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見她左襖露出的酥胸,燈映出一暈微賁的饅丘。
唐肯怔了一怔,向左走了幾步,回頭,再向右走,走了幾步,忙暈了頭。
丁裳衣不經意的問:“你幹什麼?”
唐肯急道:“我找衣櫥。”
丁裳衣也沒去笑他,用手一指道,“那不是偌大一個衣櫥麼?”
唐肯這才醒悟,忙跑去衣櫥那邊。丁裳衣這才微微一笑,成熟豔麗的臉上,在一笑間流露稚氣。
那鴇母在房外又叫道:“牡丹,牡丹,還不快點,要給魯大爺等火了——”
忽聽一聲輕咳。
鴇母這一類很可能是天底下最知機的一種族類,即刻轉換道:“要給魯大爺等急了,你可沒福分唷!”說罷自己先笑了起來。
丁裳衣慢條斯理的披上藍衣,然後點燃了一枝香,雙手合著,閉起雙目,拜了一拜,插在爐上,房間登時香氣襲人,才走到梳妝檯前坐下,在髻上插上金鉸,又化妝畫眉,一面淡淡地道:“他要走,給他走好了。”
鴇母登時發急:“你——”
那乾咳聲又響起,倒是斯文有禮:“不要緊,不要緊,牡丹姑娘慢慢來好了,我不急,我不急——”
鴇母在外笑道:“魯——魯大爺的耐性真好,這樣的耐心,女兒家鹹真喜歡到貼心裡!”
只聽那斯文淡定的聲音也乾笑道:“我不急,我當然不急,我還急什麼呢?嘿哈!”
唐肯躲進衣櫥門縫望去,只見丁裳衣淡然梳妝,不知怎的,一看這燈下的美人圖,唐肯不但覺得怒意全消,而且過往在獄裡所受的種種苦,都仿似有了交代,沒有缺失。
這時,忽一人長身步入,旁邊隨著滿臉堆歡的鴇母。
丁裳衣也不驚惶,微微轉過身來,襝衽一幅,道:“見過魯大人。”
那人五綹長鬚,容貌甚為清俊,笑呵呵地道:“免了,來這裡找你,只分大的小的,那分什麼大人小人的。”
丁裳衣道:“魯大人不分,小女子可不敢不分,男女有別,大人說在門外稍候。不通傳一聲,卻就過來了,這算什麼意思?”
那“魯大人”“呃”一聲,鴇母道:“哎呀牡丹你這姑娘,今個兒吃錯了什麼藥了?竟對大老爺這般說話!”
魯大人用手一揚,制止鴇母責斥丁裳衣,仍陪笑道:“姑娘要是怪我禮數不周,我就出去門外靜候再來。”
說著正要退出去,丁裳衣冷然道:“這也不必。”魯大人橫了鴇母一眼,鴇母知趣,左搖右擺又歡天喜地的走了出去,還把房門關上,並在門外唱嚷道:“你們倆好好敘敘,我會叫人端酒菜來伺候大爺。”
丁裳衣冷寒著臉色道:“你便是靠這種人才往來自蕊譫阻礙!”
魯大人掏出一把梳子,梳子梳頷下的唇髯。笑著用手搭向丁裳衣肩膀:“今晚誰激怒了你了?美人兒。”
丁裳衣肩膀一沉,魯大人搭了個空,他本身官位甚高,官威也熾,就算皇親國戚,也會給他三分顏面,而今丁裳衣一再讓他碰釘子,不禁心頭有氣,正想發作,瞪目望去,只見一盞孤伶伶的燈下丁裳衣芙蓉似的嬌靨,怔了一怔,終於沒把脾氣發作出來,用手理理長髯,發出了幾聲冷笑:“我知道。”\
丁裳衣不去理他,側坐下來,把披在肩上的烏髮盤迴頭上,露出一段圓潤的後頸,口裡咬著釵夾,扁首在鏡中凝視,從唐肯在櫥裡的角度望去,燈光映著面頰,有一種帝后似的風情,幽靈似的美。
那魯大人懊惱地道:“牡丹,你所做的一切,別以為我不知道,只是,我不想揭露出來罷了。”
丁裳衣把粉盒在桌上重重一拍,站起來,回身,道:“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看我會不會就怕了你。”
魯大人口氣登時放軟了:“我們在五年前就已經相好過,我們又何必鬧成這個樣子?”
丁裳衣把臉轉了過去,不去看他。
魯大人語音帶著很深的感情,道:“牡丹,你的身子,我哪一處沒有看過?哪一寸沒有摸過!你現在對我這樣,算是什麼嘛。”
丁裳衣道:“魯大人,你說話放尊重點,過去,我在青樓裡,混得很淒涼,還給你下了迷藥,失了身子,這就罷了,你要再提,別怪我把你趕出去。”
魯大人依然涎著臉道:“你可知道我朝思暮想,都在思念你的身子,你這冷豔的容色,奇怪!我不是沒有見過美麗漂亮的女子,但我還是對你思念得緊……你過往對我也不致如此,今晚怎麼這樣子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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