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離開這兒的!
——自己卻把他一刀殺了!
唐肯看著地上的死人,鮮血迅速地染紅了一大片白地毯,漫延到自己腳下,他忍不住退了一步;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他竟會親手殺了黑自兩道無人不賣帳,陝西省高官,青田縣縣大爺的獨子!
關飛渡忽喝了一聲:“一定要把他救走!”他這句話是對女子說的,那女子愕了愕,才意會到話中的“他”是指誰。
關飛渡一說完了那句話,臉上顯出了一個悲痛決絕的神情,澀聲叫了一句:“保重,快走!”突把頭二擰,左時一擰,盡餘力急射而出,“砰”地頭撞牆上!
一時鮮血飛濺,女子和數名大漢均不及搶救,紛紛驚呼:“關大哥!”
言有信、言有義這時一齊掠到李惘中伏屍處,帶起一陣罡風,唐肯本來張大了口,因心中極度的恐懼而大叫一聲,但都給勁風逼了回去。
那四名勁裝漢子見關飛渡一死,心都亂了,屋頂上又落下了一名精悍青年大漢:“丁姐,咱們——?”
丁裳衣背向他們,跪在關飛渡屍首之前,雙礆冖微起伏著,顯然是在抽搐著。
言有信確實李惘中已回天乏術,臉色青白一片,疾站起疾喝:“殺無赦!”言有義卻閃身抄起落地上的那幅人皮畫。
那四名大漢手持兵器,嚴陣以待,隆牢頭奔出房去,大聲疾呼,這時丁裳衣忽然回頭,她回頭的時候,臉上本來還有淚痕,但在回首的剎那,她已經揮手揩去,她用低沉得像觸動傷痛最深處的語言道:“保護這個人離開!”
那持月牙鏟的大漢問:“大哥的遺體——?”他本來是想把關飛渡的遺骸抱走、不料“哄”地一聲,丁裳衣纖手揮處,打出數點星火,一下於蔓成大火,把關飛渡的遺體烘烘地焚燒了起來。
那精悍青年詫異地呼道:“丁姊——!”
丁裳衣起身,自地上抄起劍,說了一句:“人都死了。”已掠到唐肯處。
唐肯只覺眼前一花,一陣香風襲來,那女子已到了自己身前,唐肯只看到一張風韻楚楚的臉,有說不出的雅緻,道不盡的高貴,但再雅緻和高貴都掩飾不了,這女子眼神裡刻骨銘心的痛苦,唐肯在這時分裡怔了一怔,忘了自己正處於生死關頭,彷彿重見到一個親人,在自己身旁,剎那間的安慰和滿足,彷彿老人在死前見到最心疼的兒女到了床前。”
丁裳衣看也沒看他,疾道:“還不走?!”
言有義喝道:“截下殺人兇手!”
丁裳衣一扯唐肯,呼地一聲,紫雲般飛昇上屋頂的破洞!
言有信、言有義、易映溪三人分三個方向同時包抄了過來,但使月牙鏟、鋸齒刀、流星錘的三名大漢各自兜截了過去,只有那精悍青年跟著丁裳衣和唐肯掠出屋頂。
丁裳衣足尖才沾屋瓦,彎聲四起,飛矢如蝗,自四面射到,丁裳衣忽卸下紫披風,卷舞兜迎,把箭矢都撥落,向屋瓦的破洞下叱道:“不可戀戰,快走——”
她只說了幾個字,再沒有說下去。
因為她瞥見裡面的情景。
那一瞥當中,已經知道那三個好兄弟再也不可能走得了——他們為截住言氏兄弟及易映溪的追擊正在拼出生命的最後一點餘力。
她跟下面的三名大漢正如已經伏屍在室裡及牢中的三人一樣,都是情同手足的好弟兄,原本他們在下面拼死,她也不會獨活。
但她只瞥了一眼,立即下了一個決定:不管怎樣,一定要活出去。
她的劍突然不見了。
披風狂舞,像一朵失去控制紫色的迅雲,舒捲翻湧著,飄到官兵伏身之前,官兵拔刀相抗,在紫色祥雲中無處可襲,忽“哎喲”一聲便倒了下去。
當他們看見披風中露出一截紫藍色的劍尖之際,都已來不及相抗。
唐肯和英悍青年也在全力廝殺。唐肯已奪得一柄紅纓槍,青年拿的武器是銀稜,兩人並肩殺了出去。
丁裳衣披風過處,如摧枯拉朽,回首再把唐肯和青年身邊數名敵人刺倒,黑瘦子叫道:
“丁姊,西南方!”
丁裳衣一扯唐肯,往西南方掠去,在圍牆上、屋瓦上埋伏的七八名衙差,紛紛阻攔,唐肯正要動手,卻見眼前紫氣中隱現劍光,敵人一個個都倒了下去。
突然之間,丁裳衣的搶進陡止。
月色下,牆頭上,站了一個人。
乍眼間,看不清楚,還以為是一具殭屍。
唐肯怔了怔,再看才知道是言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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