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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尖厲明亮的口哨,突破震耳欲聾的噪音,如展翅高飛的鳥飛向未知的遠方。
“能告訴我現在該幹什麼嗎?”班尼迪克無奈地問道。真不好意思,自己竟然成了惹人厭的蠟燭,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也沒什麼唯美的情調可言吧?他自嘲地想著,相當鎮定地向佛蘭斯提出疑惑。他們居然能以如此平靜,甚至用玩笑般輕鬆的口吻在惡劣到隨時面臨死亡的環境下交流,也算一種奇蹟吧!
“等待啦,如果我的豎琴還在,一定彈奏一首應景的曲子來打發時間。”邪氣的微笑帶著頑童似的惡作劇表情。
啊,啊,等待啊,什麼都不做麼?班尼迪克完全無法認同這種吊兒郎當的態度,但他知道就算自己開口也是白問,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吐露一個字來放棄戲弄他人的快樂。
震動的砂土、灰塵席捲了身上的每一處,還要險險躲過不知從哪個方向而來的意外襲擊,而大地依舊明顯地上浮著。這難道是魔法麼?不,沒有什麼魔法能做到如此誇張的程度!這種非自然的上浮,導致它的震動節奏快得離譜,比在暴風雨中乘船還要更強烈。照這番騷動,他們很快就能破土而出了吧?前提是不被從天而降的巨石或沙子壓成肉泥。
很快,高頻率地震就讓人連站著都顯得相當吃力了……
忽然,一根漆黑的羽毛滑過眼前,夾雜著沙礫消失在眼皮底下,還沒等班尼迪克回過神來思考,紛飛的黑色羽毛瞬間佈滿於空氣之中,嘈雜的拍翅聲,刺耳的鳴叫霎時間盤旋於他們的上方。
“我們的救星終於登場了!”佛蘭斯微笑著抬頭,密密麻麻的黑色影子完全蓋住了亞光的穹頂,“班尼迪克,抓住那隻最大的死亡之鴉的腳脖子,它們會合力把我們拽上去的。”
這簡直……比坐在阿伽斯身上還刺激哪!班尼迪克伸長了脖子,尋找所謂的體形最大的死亡之鴉。但,讓他再次暗暗咋舌的是,根本不用刻意去尋找,因為它實在是大得太明顯了!一般的死亡之鴉大小就和獵鷹差不多,但這個大得出奇的黑鳥居然不輸於一條即將成年的小龍!天啊,死亡之鴉能長到這麼大,根本是聞所未聞!
鮮紅的巨眸掃過他們,昂頭一聲高呼,它向低處飛下。其他死亡之鴉始終盤旋在半空,讓開了飛行的通道。
強健的翅膀扇出巨風,使得兩人不得不降低身高來保持平衡。好不容易在天昏地暗當中拉住了降下的利爪,一聲口令,死亡之鴉再次扇動起翅膀,向著高處拼命飛翔。響徹於地底宮殿的鳥鳴湮沒於類似建築塌方的轟鳴聲中,打破了千百年來的靜寂……
巨大的死亡之鴉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放下他們後飛向哪去,它的身影連同數目眾多的死亡之鴉瞬間就離開了可見的視域。
班尼迪克不敢相信,自己的性命就這樣被撿回來了。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把目光調向前方。
銀白的尖頂、精美絕倫的壁畫雕像已經浮出了金黃的沙坑,但它似乎仍然沒有停止的意思,就像一株畸形的植物般不斷地拱出地表。看來不用多久,雅特蘭絲又將成為大陸的一個文明地區吧!
“你可是歷史的見證人呢!如此輝煌的場景。”佛蘭斯似乎異常勞累地坐在地上,口氣卻是異常的輕快、雀躍。毫無知覺地經歷了一切的佩塞珥倚躺在他的肩膀上,沉沉地睡著。
“是啊。”班尼迪克看了眼佩塞珥擔心地問道,“對了,她怎麼樣了?”
“很好,只是藥效過了,到了休息時間。”佛蘭斯輕輕把玩著她那柔順的銀絲,漫不經心地解釋著。忽然他想到什麼,摸索了一下口袋,“接著!”
班尼迪克險險接住橫飛而來的物體,是那塊黑石!
“叫它的名字就能恢復原狀,然後去作坊定做一個魔力增幅的劍鞘,它以後就不會被人碰到就變形了,這樣神劍塞塔尼洱徹底屬於你了!”
“……你還真是無所不知。”班尼迪克不知無奈還是讚歎地發出一聲嘆息。
“誰叫我是‘極惡吟遊詩人’佛蘭斯呢!”他望著肩膀上的女子露出一絲微笑。
夕陽西下,柔和的橘色光芒照在緩緩拱出的建築上,光滑如鏡的大理石平臺將其折射得更加耀眼,銀色的光芒恍如要突破雲層,直射向遙遠的天際……
“那麼,就到此處吧!”穿越雲海,高挑的人影在漆黑的龍背上卻顯得如此渺小。班尼迪克望著眼下的綠洲,命令自己的龍——阿伽斯逐漸降落。
小心翼翼護著沉睡不醒的佩塞珥,佛蘭斯俯視著弗裡德以及周遭的景色,這茫茫金黃裡的一點綠意,不由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