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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罵做笨蛋大概還是潘玉此生頭一回吧!他不由一愣,卻不生氣,“哦,那就依你吧。”聲音帶著些許笑意。
一個文士站在一個小坡上望著這深沉的夜幕,夜風舞動長袍,任誰看了都以為是憂國憂民的志士。只有那目光中一絲陰鷙才顯露出他“江湖好漢”的身份。他半生科考不成,就落草為寇,本來是當軍師。後來大當家被官軍抓了,他憑著謀略手段就做了賊首。
今次帶著兄弟來到這杭州城中辦事,不想就遇到了這種事。他手下的二當家頗好龍陽,在酒肆中見了那麼一個俊俏的書生,就上前調戲。他本不想生事,但不好太過約束手下,本想任由他狎玩一番就是了。只是沒想到旁邊那個書生如此剛烈,竟然二話不說就動手。本來功夫不錯的老二竟然被擊倒,這下就事情就嚴重了,如果不報此仇,他的威信也就沒了。
不由暗罵那找事的書生把事情鬧大。他卻不想憑什麼人家就要受你的辱,如果許仙真的忍氣吞聲,你也未必就真的只是玩笑一番。
都說古人保守,其實古時候男風甚烈,越是繁華盛世越是如此,而且不像現世的同性戀還要遮遮掩掩,有些人當眾宣揚也不以為恥。特別是蓄養孌童在士大夫中簡直如風尚一樣。
“先生,那兩個肥羊快到了。”他雖然實為賊首,卻不喜寨子中的人做江湖稱號,只許叫先生。
“大,大哥,先生。等我活剮了那小子,將另一個好好調教一番。”捱打那漢子面目猙獰的說。他武藝本來很好,只不過變生肘腋來不及反映,捱了許仙一板凳,在兄弟面前丟了大人,此時怎能不咬牙切齒。
黑暗中突然傳來哨探的呼聲:“跑了,先生,那兩個人跑了!”
“***,還不快追。”
黑黢黢的樹林中,許仙拉著潘玉一路狂奔,樹木不斷的被拋在腦後。潘玉任由許仙的手拉扯著,感覺那手心傳來的熱度,心裡不知是何滋味。
許仙感到身後的騷動聲越來越近,心中焦急萬分,他本想憑著自己夜能視物的能力對方在黑暗中應該追不上。卻不想今夜月光明亮,那些人又是慣常追蹤。怎麼也甩不脫,反而被追的越來越近,拉扯著潘玉這樣的弱質公子怎麼也跑不快。
許仙突然停下,拉著潘玉到了山坡的凹處,剛好是一大片陰影。將潘玉推進去壓低聲音說:“你在這裡躲好了,千萬別出聲,我去引開他們,你等他們過去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黑暗中潘玉一雙明亮的眼眸望著許仙,卻又清幽給人宛如深潭。張口欲言“我……”
許仙卻來不及和他多說,就向著遠處奔去。
遠遠的聽見許仙“啊!”的一聲驚呼,似乎像是跌倒了。
潘玉嘴角卻露出一絲微笑。
“在那裡。”“在那裡”“別讓他跑了。”黑暗中的追蹤者們加快了腳步,匆匆趕去。
潘玉在黑暗中望著自己的手,卻真是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到。只有那一似餘溫還在手心縈繞。嘆口氣,走出來,面容依舊波瀾不驚的像是走在自家的後院裡賞花,向著許仙離去的方向走去。
稀疏的樹林中,一片塊空地上。許仙在環顧四周,周圍都是人影,他已經被圍在垓心。刀刃的寒芒在灑落的月光中閃爍,許仙手心已經都是汗水。他知道這些人不是李四那樣的地痞無賴,而是山賊水匪。雖然本質上沒什麼區別,但這些人更沒顧忌些。
一個文士從黑暗中走出來笑道:“在下不過是想請公子敘話,公子何必如此膽怯呢?”
許仙一愣,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人,但對方不動手,他自然樂意拖延時間等著潘玉的救兵,雖然大抵是趕不及了。袖手道:“不知道先生想聊些什麼?”
“公子傷了我的人,難道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許仙淡淡道:“我失手傷了這位好漢,內心痛悔,正想著回家拿些錢財送給你們做診費,沒想到你們已經等不及了。”但臉上哪有什麼痛悔之意。
那捱打的老二,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若不是那寨主要裝文弄雅,早就衝上去了,此刻更是忍耐不住。“***今天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文士拉住爆料如雷的老二,面容溫和的道:“看你不過是個窮書生,大家都是命苦之人,我不想為難你。另一個倒像是有錢人家,你告訴我他在哪?我們扣了他,你去湊夠一千兩診金,我們就放了他。”
許仙立刻猶豫起來,似乎被他的話所動。
那文士心中得意,他一向自詡“鬥智不鬥力”,憑著自己三寸之舌就能做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