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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幽幽道:“蘭音落。”
“蘭音落?”
無痕望著前方一笑,“蘭音落,雲深暗紅蕭,閒夢江山美人映。夜船吹笛雨瀟瀟,人語驛邊橋。”
“這詞……”蕭銘觸控著掌下琴絃,唇際漫出苦澀的笑,“怎的從未聽過?”
“皇上當然沒聽過。”無痕難得衝他得意地笑了下,“這是我從前無事之時改的。倒不是多好,只是覺著這樣很喜歡。”
“是不好。”蕭銘笑,“不符合作詞規則。”又問:“這是這首曲子的詞?”
“不是。”無痕說。
“那原來的詞是什麼?”
無痕閉著眼,搖著玉笛想了想,“忘了。”
蕭銘面上有些失望。
卻聽她接著說道:“這本就不是原詞,既然我已經改了,又何必想起前人所著,比個高下,讓自己不痛快呢。”
蕭銘雖有些不贊同,但又不得不承認她所言在理。
他還有奏摺要批,命內侍將摺子搬到西屋,他望著無痕認真道:“朕保證,你的腿一定會沒事。”
無痕垂眸一笑,“謝皇上了。”
等蕭銘進了西屋,蕪綺才走上前,搖著頭低聲嘆了聲:“公子,你真的忘了麼?”
無痕正看著“鳳鳴”出神,聽她這樣一問,眸光微怔落在悠遠深處。
許久才恍如低喃地說:“風過無痕,蘭、音、燼。”
蕪綺身子一僵,垂了眼眸。
往後的時間,無痕不再整日悶在屋子裡對皇帝視而不見,朝鳳宮路過的人時常會聽到悠揚好聽的曲子。於是,又有傳聞:“帝與儲後,琴絃瑟瑟,恩愛非常。”
這訊息傳到茹茹城的時候已是三月末,茹茹城御公子府中的合歡樹葉子正開得熱鬧,逍遙捧著藥碗轉到後院。
“該吃藥了。”逍遙站在門外提醒著裡面的人。
“咳,咳咳。”幾聲壓抑的咳嗽傳出,一會兒門就由裡面開了,長相清秀的少年目不斜視地接過她手中的藥碗,又關了門。
“哎。”逍遙嘆了一聲,走到合歡樹下自懷裡取出一張摺紙,翻開又看了一遍,又連連嘆了許久。
“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她皺著眉蹲在樹下,身後一個陰影罩上來。
“子悠,你說該怎麼辦?”她隨手在地上撿了根樹枝戳著地上的影子,問道。
“公子最後的命令是一切聽他的安排,但不得讓他亂來。”子悠的聲音微有些澀然,“只是他在京城本就有人,你說能瞞多久?”
“宮中的人不是都被公子想法子撤了?”逍遙疑惑道。
“是撤了,但人的嘴豈是容易封住的?”子悠鬱郁地說,“我快撐不下去了。”每一次正面遇著朔月公子,她總覺得他看著自己的時候目光幽幽的。
兩人一人蹲著一人站著正鬱悶著,忽聽前面有人急急跑來,來人湊到逍遙耳邊嘀咕了一句,只見逍遙眸子越睜越大,而後拔腿就跑了出去。
子悠忙跟上,邊好奇地問:“你跑什麼呀?”
“子衿來了。”
“啊?啊——”子悠立馬跑到逍遙前面去了。
“誒,你等等我啊。”逍遙撐著腰在後面追著,“欺負孕婦啊你。”
逍遙知道自己有孕是兩個月前的事兒。她雖然是個大夫,但對這事頗有些馬虎,都三個月了自己才覺察出來。御乘風氣得都笑了,要不是看在她是孕婦,懷著他兒子的份上,恨不得立刻將人給就地正法以示懲罰了。
“子衿——”子悠跑出來,望著門外牽著馬;衝她淺笑的瘦弱女子大喚了一聲,眼淚隨之就落了下來。
“小悠。”子衿望著她淺淺的笑,又衝著她身後趕來的人招呼:“逍遙,我來了。”
她眨著眼,微有些調皮的模樣,然而逍遙和子悠卻是看得一陣心酸。逍遙見子衿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肚子,想到子衿曾經掉過一個孩子,更是忍不住淚水。
子衿丟下馬繩,幾步走到她們面前,笑著說:“逍遙,我要做孩子的乾孃。”
逍遙“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伸手將人抱得死緊死緊。子悠的性子在來了沁音閣後就一直有冷淡,這一刻也忍不住地擁抱住兩人。三個女人在御府前哭得一塌糊塗,聞訊趕來的御乘風眾人望著這場景真是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將三個女人安慰好了,御乘風領著逍遙在一邊坐下,子衿垂著頭站在中間,在眾人詢問的目光下,許久才故作輕鬆地一笑,攤手道:“我把司空宣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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