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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奈何氣極反笑,從儲物袋裡翻出那柄當年蘇樂親手削給他的木劍,一折兩斷,扔在了地上。
「算我自作多情,從今往後,你是你,我是我,我們絕交。」
扔下兩個字,他一轉身就衝了出去,低下頭的那一刻,淚珠兒在眼眶裡迅速聚集,不肯讓它落下來,洛奈何抬起頭,拚命地眨著眼睛將眼眶中的水氣逼回去。
「這個……白痴……」
約過了半個時辰後,蘇樂的木屋裡,傳出來一聲無奈的輕罵,已經跑遠的洛奈何沒有聽到,更沒有看到,就在他說出「絕交」兩個字的那一刻,一縷血絲從蘇樂的唇角緩緩淌下,更不知道,從始自終,蘇樂的雙眼就一直緊閉著,他的雙手並不是在撫摸女兒紅的身體,而是在以某種秘法,以女兒紅的身體為原形,重塑女兒紅的魂魄。
洛奈何闖進木屋的那一刻,正是蘇樂將塑好的魂魄重新打入女兒紅體內的那一刻,新塑成的魂魄虛弱不堪,稍有分心便會消散於天地之中。蘇樂沒有辦法給洛奈何響應,卻被他一句不分青紅皂白的絕交之語給氣得差點走火入魔。
在這一刻,蘇樂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時候不小心吃錯了藥,要不然他怎麼就會看中這麼一個讓人恨不得抓起來打屁股的白痴呢。
「嗯……」
一聲虛弱至極的呻吟,從女兒紅的口中傳了出來,眼上的睫毛輕輕顫動了片刻,他張開了眼,黑漆漆的瞳孔中,帶著一片空白的茫然,像剛剛從母親的身體裡分娩出來的小獸,純淨得不帶半點雜質。
早已經失去了魂魄,所有曾經擁有過的記憶都隨之消散,新的魂魄裡,只包含著女兒紅僅剩下的最後一抹神識,為他開啟靈智,甚至連所有的修為都消失了,現在的他,彷如一個初生的嬰兒,將第一眼看見的人,視作了一生依靠。
「你是誰?」
伸手抹去蘇樂唇畔的那一縷血絲,女兒紅好奇地看著,甚至伸出舌尖舔了舔,血腥的味道帶給他一抹奇異的熟悉感,彷佛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曾經品嚐過這種腥紅的液體。
蘇樂皺起了眉,收起了在重塑魂魄時順手從女兒紅體內剝離的一滴景陽精血,在去追回洛奈何和儘快救回景陽之間來回徘徊。
孰重孰輕?
猶豫了片刻,他頹然輕嘆,以指尖輕輕揉了一下額角,那個小白痴,真是他命中註定的魔星啊。
「你在這裡不要離開。」
將女兒紅的衣物扔過去,蘇樂轉身就走。
「早點……回來……」
女兒紅的聲音充滿了依賴,黑漆漆的眼睛裡,慢慢流露出一抹被拋棄的悲傷。
蘇樂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只是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個玉符,指尖虛點,將一句話打進玉符中,然後隨手一拋,那玉符化作一道光影,飛速地向葫蘆峰遁去。
「嗯?這是什麼?」
正在潛心研究青蓮劍訣的竹葉青,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玉符嚇了一跳,觀察了半天,才發現這竟然是一枚傳說中非常珍貴的傳訊玉符。
「誰會給我傳訊?」竹葉青猜之不透,索性就接過玉符,將一道神識探了進去。
「女兒紅在我處,速來。」
一行字出現在他的神識中,下方的屬名,是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蘇樂。
竹葉青跳了起來,往前衝出十幾步,忽又轉頭望了望一線天,想起自己的職責,兩下為難,猶豫了片刻,他一狠心,轉身衝下了葫蘆峰。蘇樂那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地給他傳訊,女兒紅一定是出事了。
想到這裡,竹葉青心中如火灼,焦躁不安,再也難以像平日裡那樣風輕雲淡。
「我跑到哪裡了?」
此時此刻,洛奈何正站在一座陌生的山峰下,茫然四望。
迷路了?
這是他腦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然後又拚命甩掉。開玩笑,羅浮劍門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主峰就那麼十三座而已,次峰雖然眾多,他不敢說自己全部去過,但是隻要以主峰為路標,想迷路也比較困難啊。
可是現在,他看不到一座主峰,四周雲霧瀰漫,只有眼前這一座山峰,孤零零地佇立在雲霧之巔。遠遠,山頭起伏,可是卻沒有一座山頭,比他眼前的這座更高。
看上去倒有些像一座主峰,可是,羅浮十三峰他就算沒有全部去過,形狀還是知道的,絕對沒有一座主峰像眼前這座山峰。山壁陡峭,彷佛就像一柄長劍,從雲天之上,直插而下。這樣的山峰,除了像劍柄的那一圈山岩,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