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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葉青失神地張大嘴巴:「我在作夢……我一定是在作夢……那不是先祖的法相,那其實就是個泥人……」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誰也料不到那具法相會碎裂,掌教等人使用靈力護持,並不是害怕法相會受到傷害,真正要保護的,是法相外面那層水晶棺。那道劈向血魔化身的劍氣並不強,至少跟昭陽臺上到處亂飛的劍光比起來,那道劍氣弱小得幾乎可以被忽略。
可是就是這道幾乎可以被忽略的劍氣,擊中了那拳頭大小的血魔化身,然後餘勢不減,裹著那團血魔化身,衝破了水晶棺的阻攔,衝進了那具法相中。
血魔化身發出一聲尖笑,幾乎就要感謝那個發出劍氣的笨蛋,可是隨即便又發出一聲慘叫:「啊……不,不是……」
噗!血魔化身像一團投入到水中的火,化成一股黑煙,滅了。
喀嚓!
法相碎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與血魔惡鬥了一場,已經力竭的十三峰首座,心情震盪之下,劍陣出現破綻,被幾滴血珠抓住這一閃即逝的機會,迅速遁入了草叢中,逃逸了。有一滴血珠無巧不巧,正逃向了發出那道劍氣的方向,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衝著那人的眉心撞去,意圖奪舍。
「找死。」
冷冷一喝,景陽手起劍落,將這滴不知死活的血珠一斬而滅。
「示警,快示警!」
掌教怒喝一聲,顧不上責備十三峰首座,身上法袍鼓起,噗噗噗噗噗……七道劍光從他的身體內射出,緊追著那些逃遁的血珠而去。
十三峰首座這才反應過來,紛紛以舌綻春雷的法訣向各峰傳訊:「所有巡山弟子注意,所有巡山弟子注意,有血魔化身逃出昭陽臺,意守劍心,以防被奪舍,結丹期以上弟子全力攔截滅魔。」
不過片刻,便陸續有聲音自各峰響起:「坐忘峰滅血魔化身一具。」
「葫蘆峰滅血魔化身一具。」
「皇天峰滅血魔化身一具。」
「小石峰滅血魔化身一具。」
「地行峰滅血魔化身一具。」
「九靈峰滅血魔化身一具。」
「諸星峰滅血魔化身一具。」
七個逃遁出去的血珠全滅,昭陽臺上所有人都大鬆一口氣,全力將困在劍陣內的所有血魔化身全數誅滅,然後默默地站在那具碎掉的先祖法相面前,一個個面色沉痛。
景陽緩步上前,二話不說,在先祖法相面前跪下,道:「弟子毀損先祖法相,請掌教責罰。」
掌教真人長嘆一聲,正要說話,忽地眼神一凝,彎下腰抓起一塊碎片,仔細看了幾眼,愕然道:「泥巴。」
泥巴?
長老們大愕,彎下腰仔細一看,紛紛色變,果然是泥巴。
「掌、掌教,先祖法相,怎麼會變成泥巴?」
掌教真人似乎瞬間想通了什麼,神色大怒,掌心一用力,將那塊泥巴捏成了塵末,口中更是發出一聲憤怒到極點的長嘯。
「域外天魔,奪我先祖法相,我羅浮劍門與你,不死不休。」
十三峰首座皆倒抽一口冷氣,瞬間明白過來,這具先祖法相,竟然早已經被域外天魔奪舍,而且還捏了個泥人,塗上金漆,李代桃僵已不知道多少年。
「快,快檢查其它的先祖法相……」長老們驚呼一聲,立刻向其它先祖法相撲了過去。
一番檢查過後,掌教和長老們的臉色都黑得像鍋底,除了碎掉的這具法相,竟然還有一具法相是泥巴捏的,真正的法相,早已經不知去向。
「恥辱,奇恥大辱。」
掌教真人仰天長號,極度的憤怒讓他控制不住劍意,只見天空間瞬間飄落片片寒雪,不過片刻工夫,已將整個昭陽臺埋沒了。昭陽臺是整個羅浮劍門的核心重地,域外天魔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來,將先祖法相奪舍,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出,用泥人李代桃僵不知多少年,竟無一人能知。若不是今日又來一個血魔,且有弟子無意中一劍劈碎那泥人,此事不知還要隱藏多少,實實在在是羅浮劍門開宗立派以後,所遭受的最大恥辱,他就是死了,也無臉去見列祖列宗。
想到這裡,一口熱血從掌教真人口中噴出,灑落在雪地上,如朵朵紅梅開。
「掌教,您要保重身體啊。」首座們驚呼。
掌教真人擺擺手,神色愴惶,道:「羅浮劍門遭此大辱,本座難辭其咎,即日面壁思過十年,門內一應事務,交由七位長老協商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