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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永遠無法忘記,在雲荒沉沒的瞬間、蕭音姐姐是以怎樣的勇氣伸出手去,不顧生死地挽救了整個大陸上的魂魄——同樣,她也永遠無法忘記在鮫人向她祈求幫助的時候,自己又是如何懦弱地退縮過!
“你已經,做的很好……”看著繼任者這樣的哭泣,蕭音微笑著掙脫了辟邪的扶住,上來攬住了年輕女孩的肩頭,“沒有人,天生就有完全具備了這些品質……如果一生下來就有,那就,咳咳,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姐姐,姐姐,”艾美在蕭音懷裡繼續哭,聲音卻小了,抽泣,“你不怪我?”
“不怪。”蕭音微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我十八歲剛接手雲荒的時候,也曾做得很差勁。”
“哇……”艾美更大聲地哭了出來,彷彿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
幼小的龍彎起了身子,輕輕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淚水。然後吸了一口氣,她手心的龍珠驀然反跳,落入了龍口中。如意珠和龍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無法斬斷的關係,金色的龍不由自主地被如意珠吸引,舒展開了爪牙,吞吐著那一顆珠子,追逐嬉戲。
如意珠在空中轉折飛舞,彷彿通靈一樣引著龍神,落入了祭壇下海巫女的手心裡。
凝光的臉色因為目睹了方才的一幕而煞白,然而明白了海皇的遺願,在如意珠落入手心的剎那用力握緊,刷地站起,對著隨後前來的龍神舉起了手:“龍!我是身負海皇之血的二公主·凝光,是存在於這世間的唯一海皇血脈,請您遵守遠古時和我們一族訂立的盟約,回應我們的願望,跟隨鮫人去往新的國度吧!”
幼小的龍神愣了一下,看著這個女子,彷彿看到了某種延續千年的血脈和契約。
忽然間,龍嗚咽了一聲,輕輕將身體纏繞上了凝光託珠的手臂。
旁邊,兩位神袛一直默不作聲地看著,卻都暗自鬆了口氣。
辟邪沉著臉,按捺著怒氣看著邪魔:“你在幹什麼?怎麼不阻止!你離海皇那麼近,在剛才我叫你阻止他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阻止!”
如果饕餮那時候動手,滄溟帝就不會來得及從容犧牲自己。
“我為什麼要阻止……”饕餮嘴角卻有邪謔的笑容,“那是他的選擇。”
看了一眼兄長,他冷笑起來:“神魔都不可以干擾歷史,不是你說的麼?所以,既然請不動織夢者,也只能讓他們自己解決自己的事情。”
辟邪一時間啞然。
“何況,”邪魔嘀咕了一聲,憤憤不平,“那個丫頭,對海皇也太依賴了一些。”
“……”辟邪無語,看著這個性格怪癖的兄弟。
“現在他已經失去了形體,你是不是就釋然了?”辟邪嘴角浮出一種無可奈何的笑,搖頭,“我想你也不至於再去吃一顆珠子的飛醋。”
饕餮被他說中心病,惱羞成怒地回頭頭,齜牙發出了低低的恐嚇。
然而一咧嘴,發現牙齒又隱隱的痛了起來,銀髮邪魔連忙捂住腮幫子。
“你不是很討厭人類麼……”辟邪嘆了口氣,看著九兄弟中最離經叛道的一位,眼裡有微微的笑意,“其實,就算隱身於黑暗的你,也是怕寂寞的啊。習慣了有人陪伴後,就有了對‘失去’的畏懼吧。”
“哼哼。”饕餮惱怒非常,冷冷反擊,“你還是管你自己的事吧!——老婆都跟鮫人跑了,還來這裡唧唧歪歪。也不怕這次接回去後她會再跑一次。”
辟邪眼裡的微笑凝結了,臉色沉下去,默然低頭,看著一邊相依的兩名織夢者。
是的……就算海國復生了,他們之間的矛盾卻遠未解決。
蕭音的情況更加惡化,然而卻是至死也不會放棄織夢者的身份。就算帶她回到了他們的家裡,她的身體和思想、都會一次次的越過樊籬,迎著風遠去,不停的編織著夢想,在書寫中將自己燃燒殆盡。
即便是他,也無法阻止。
十、遺贈
“各位尊敬的客人,”忽然間,一個聲音輕柔地響起,“多謝你們這一次的出手相助。所有海國的子民都會永遠銘記這些恩德。”
兩位織夢者抬頭看去,卻是海巫女凝光飄然上前,深深行禮。
海皇死去後,她便是鮫人裡唯一的首領了,責無旁貸。
女子蒼白的臉上尤自帶有淚痕,眼神卻已然平靜。凝光一手持著如意珠,手臂上纏著金色的龍,對著兩個織夢者和祭壇上另外兩個參與了祭典的純白靈體行禮:“兩位織夢者,霍普森·金先生,星野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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