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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上看,但見劍頭蘸血之處,血已經發黑,竟開始惡臭。展絮大驚,像是見到鬼似地將長劍丟擲:“沒有,我沒有,真的沒有,沒有!沒有!”
然後瘋了似地跑了出去。
眾人再看展茹的傷口,果然是中毒的症狀,傷口也開始滾黑水,化膿,看起來十分兇險,毒性甚強。
沈之春還有心思作總結:“我看,即便是以我的醫術,這姑娘活不過三日!”
沈神醫既然這麼說,大半的人相信,再說之前他還頂替了一會兒巫師,說得都是展家的家事,一般人哪能曉得。連白眉老道都由著他把展茹和周涼扛走。
神醫邊走邊叨咕:“放著發臭,不如回去喂螻蟻!”
* * *
夜半,明月當頭,後院的茅屋,還有些小風。周涼的傷勢本不重,只是一時休克,被神醫抓了把草藥混在香灰之中撲在他傷口,依憑他習武的內力,即便睡夢中,也自發地吐氣調息,血止了。被這半夜的涼風一吹,頭腦也清醒了。
周涼對這裡並不陌生,沈之春這幾間茅草屋他也是常來常往的。盤腿而座,繼續吐納之法。又過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並無大礙,才睜開眼,四下察看。沈之春與那廢人並不在這屋內,這屋子是偏房,地方更狹小一些。
邊上還有一張茅草搭起的床鋪,上面赫然躺著展茹。展茹的傷勢較周涼重得多,她的內力也比周涼淺得多,所以此刻還在昏睡,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也不知沈之春上的什麼藥,方才是賣的什麼葫蘆。展茹的傷勢顯得很平穩,細細聽呼吸似乎也無大礙,至於中毒,更是從何談起。此刻微有些出汗發熱,小臉燒得紅撲撲的。她睡得很不踏實,一會兒蹙眉,一會兒說幾句胡話,彷彿在夢裡祈求什麼人。這麼倔強的姑娘,眼角也泛了淚花。周涼在床邊又是心疼,又是懊惱,不竟在一旁看痴了。
這年頭男女勾搭也就這麼一回事,據說早在三千年前的詩經裡就被人寫光了,比如私定終身後花園啦,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啦,逛廟會王八和綠豆看上眼啦,表哥表妹繡荷包,如果不夠戲劇性可以加上表姐!來一記猛藥也不過是酒後亂性,陰差陽錯,總之總總之,您知道的,這就是小說,俺也不能倖免。
且據不完全考證,男性在危難的時刻更有衝動,好的,那麼是這樣的,窗前明月光,周涼帶著傷,看著心儀的姑娘躺在身邊的草炕上。她在夢裡苦苦哀求,奢望有人來施救,他在床邊心疼不已,恨不得飛入她的夢中。她輾轉反側,胸脯起伏,習武之人對於世俗那些規矩,本就不怎麼信服,竟探手去輕扶她的臉龐。
可能是傷口的關係,她渾身微燙,因為之前的失血他反倒是手腳冰涼。天時地利人和,不外乎這些。您說這不是命麼?
她本能地渴望冰涼,他有意識地將手探下,她如初春的海棠悄然攀上,他是平靜的溪水卻暗湧激流。她輕聲嬌嚀,他咬緊牙關。人只道流水有情,落花無意,卻不見翩翩花落落流水,潺潺流水水弄花。那一晚,如果要怪,您只能怪沈之春,神醫無毒不能解,無傷不能治,但神醫也是人,是人就有他疏忽的時候。他一生之中,瘋瘋癲癲,整日裡搗鼓藥草金針,未曾娶妻,對於男女之事,雖知曉也不掛心。在他眼裡,病人都是一樣的,即便是女病人,他也毫不猶豫地施診。在他眼裡病房也是一樣的,周涼和展茹既然都是病人,周涼和展茹為什麼不能放在一個屋子裡,反正這裡也沒有什麼外人。他沈之春一沾枕頭就睡得很香,不知天地為何物,不知身後斗轉星移,才一晚上老母雞就變了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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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的時候,陳青口才接著沈之春的條子,送條子的人說,昨個傍晚,沈之春偷偷遣了一隻烏鴉,讓烏鴉給沈家的弟子送了這封信。沈家的弟子不敢耽擱,於是在今天清晨輾轉才找到陳青口的落腳之地。
陳青口接了條子,展開一讀,大喜過望。
原來昨日,沈之春無意間溜達到牛鼻子老道的前殿,見展絮用劍刺展茹,倆姐妹本來長得就像,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展茹是誰。適時展茹本能地反抗,露出手腕上沈家獨門的驅蟲香囊。神醫出了名的摳唆,這個香囊除了沈家的弟子之外,他也就送給了好兄弟陳清口。聯想到平日裡小道士聚在一起吹牛,曾與他說起過展茹的身世。於是沈之春才略施小計,替陳清口救了展茹。
沈之春的信上說,展茹現在很安全,在沈之春那裡養傷。陳青口很放心,他能不放心嗎?沈之春的醫術比大羅神仙還靈驗。只待得了空隙,今夜無人之際,陳清口就可把姑娘給接回來。
經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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