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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明白了那兩個少年的擊劍。
那從來不是一場勝負較量,只不過是他們表達彼此的方式,將所有人排除在外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交流。
九分鐘的比賽很快就過去了,比分是14比14。也就是說,即將開始一分鐘的加時賽,使用“突然死亡法”,先得到一分的人為勝者。
撥出一口氣,林逸飛甩了甩手中的劍。如果這一次不拼盡全力……下一次他與克里斯的交鋒又是在什麼時候?
“我的一生,又能有幾次這樣的機會呢?”
莞爾一笑,比賽再度開始。林逸飛劈開克里斯的劍,那是一個看似簡單的動作,也許只有克里斯本人能夠體會那一劍的速度與力度。
一個箭步向前,林逸飛知道這種放棄一切彷彿自殺一般的攻擊,在克里斯的眼中就像個玩笑,但是他也知道……他知道克里斯防守的那一劍只會擋在他的劍柄上,甚至於克里斯反攻時劍刃也只會擦過他的腰際,而他自己的劍——將會狠狠刺在克里斯的胸膛上!
“喔——”全場觀眾不約而同發出了這樣的驚呼。
那一劍的力量太大,甚至於沒有人看清,克里斯?奧茲本向後踉蹌著,幾步之後才終於站穩。
而林逸飛卻依舊維持著大跨步的姿勢,劍在他的手中顫動著,肩膀與背脊呈現出難以描述的張力。
直到裁判宣佈林昭得到一分的時候,一個觀眾鼓起掌來,緊接著整個觀眾席上掌聲潮水般蔓延開來。
林逸飛吸了一口氣,緩緩收回劍。
對面的克里斯正緩緩解開護具,那姿勢是慢條斯理卻好看得欠扁,不知道要多少場的勝利才能塑造出這樣的風度。
林逸飛深深吐了一口氣,抬起頭來,任由汗水沿著臉頰流下。他不想脫下自己的護具,因為他知道一旦脫下它,即便再戴上,站在他對面的也不一定還是克里斯。
兩人握手,不過兩秒而已,林逸飛的手指被對方扼的硬生生疼痛。
散場時,林逸飛轉身而去。他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勝負意味著分離。
林逸飛走出了比賽場地。短短十幾米的通道,讓他感覺如同一生那麼漫長。
很多年以後,克里斯摟著林逸飛,在他的耳邊私語,微涼的音質裡帶著幾分委屈的意味,“那天,你離開的背影,瀟灑的讓人想要死死握住。”
走進洗手間裡,林逸飛關上隔間的門,手指還能感受到克里斯的力度。
半個小時之後,將會開始亞軍和季軍的爭奪賽。克里斯將對戰荷蘭的基恩,林逸飛不需要去看也知道結果。
他沒有想過自己能贏,在重生之前的每一次國際賽事上,林逸飛都輸給了克里斯,然後兩個人會坐在電視機前,吃著披薩喝著可樂,克里斯為他分析為什麼會輸。
當林逸飛好不容易穩定了自己的情緒開啟隔間的門,卻看見克里斯就在洗手檯前捧著水洗臉,他一抬頭便望見了林逸飛在鏡子裡的樣子。
他的眼睛有些紅,傻傻地站在那裡看著克里斯的背脊。
克里斯沒有回頭,只是對著鏡子勾起自己的唇角,那種淡然近乎寵溺的微笑,剎那撫平了林逸飛心裡的隱痛。
當克里斯與基恩爭奪亞軍的時候,林逸飛坐在觀眾席上,已經可以用平靜的心緒去觀看了。
這一屆的世界少年擊劍錦標賽結束了,領獎臺上林逸飛笑的很燦爛,不是因為他站的最高,而是因為他的身邊站著克里斯。
頒獎儀式結束之後,林逸飛理所當然地被記者們包圍,雖然這樣的場景在重生之前他見過很多次,只不過主角都是克里斯。大多數時候,那個傢伙會沉著臉,但是他從來不會低下頭,任由鎂光燈荼毒那張俊帥的臉,但是一等到機會他就會衝出重圍,把所有問題扔給教練。此刻,林逸飛也很想這麼做,可惜他沒有克里斯的魄力。
記者的問題主要集中在他的發展方向。比如說他有沒有進入職業劍壇的打算,明年會不會參加全美排位賽還有各種迴圈賽諸如此類。
切爾西的出現救了他一命,林逸飛的不知所措讓媒體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而切爾西卻能有條不紊地回答所有的重點問題,他就像是林逸飛的監護人,將他護在身後,半個多小時之後他們才走到了擊劍館外與林逸飛的親友們會合。
此時的克里斯剛走回賓館,掏出手機看見一條奧茲本先生髮來的簡訊:花旗與美林已經連續四個季度虧損,泰勒家族資產縮水,最近可能有所行動,要小心。
克里斯刪除了這則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