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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遠航認真的看了林澤秋一眼，緩緩地搖了搖頭：“我還有家人。”

“我們也是你的家人。”林澤秋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遲疑，臉上的堅定更是讓人生不出反駁的感覺：“至少你死了，我會披麻戴孝給你送終，因為，你是我和丫頭的爺爺。”

“哈哈哈哈……”林遠航突然爆笑起來，林澤秋卻清晰的看到，林遠航的眼角，已經流下了一絲淚水：“林家上下，果然都是有情有義之人，既然你小子認我，那以後有人趕我我這個老頭子走，老頭子也不走了。”

林澤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卻讓林遠航清晰的感受到林澤秋的決心。

“穎穎，別站在外面偷聽了，進來吧。”林遠航突然看了外面一眼，開口說道。

“啊？”

一聲驚訝的聲音傳來，林佳穎縮手縮腳的從門口的陰影處站了出來，眼中在驚訝之餘，卻有種不可置信：“爺爺，剛才你說的什麼？為什麼我和哥哥還有家人呢？”

林遠航搖了搖頭，說道：“今天已經晚了，不適合說這件事。”

至於為什麼不適合，林遠航沒有說下去，林澤秋和林佳穎也沒有追問，一家子都是這樣的脾氣，既然說不合適，那就是不合適了，至於為什麼，等到說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眼圈通紅的林佳穎拖著林澤秋從床上起來了，兄妹兩個昨天晚上擠在了一個屋子裡面睡覺，其實林澤秋一晚上壓根兒沒睡覺，但林佳穎卻在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後，才實在忍不住沉沉入睡。

至於林澤秋，則心疼林佳穎，並沒有叫醒林佳穎，而是等到林佳穎自然醒來的時候，才裝作剛剛睡醒的模樣。

等到了正屋的時候，本來有些吵吵鬧鬧不依不撓的林佳穎，一下子變得沉默了，被房間裡的肅穆氣氛驚到了。

林遠航坐在門口，大口大口的吸著煙，正屋的桌子上擺滿了祭品，香燭、紙錢疊放在一起。

“起來了？”林遠航磕滅手中的香菸，沒有回頭，而是直接的問道。

林澤秋和林佳穎點了點頭，林佳穎更是指著桌子上的祭品，疑惑的問道：“爺爺，這是準備做什麼？”

“出祭拜一下你們的母親。”

此話一出，林佳穎變得沉默起來，對於林佳穎來說，母親在她腦海中的印象只是一個叫做繆潔錦的女人，除了這個還有幾個模糊的畫面，林佳穎已經不記得太多的東西。

畢竟繆潔錦去世的時候，林佳穎剛剛三歲多點，並沒有太過直觀的印象，但是母親這個神聖的字眼，卻讓她由衷的產生一種共鳴。

相比之下，林澤秋當時雖然只有六歲，但是已經開始記事了，但是正是因為記得多，才更加的痛苦，聽到林遠航說是去極點繆潔錦，林澤秋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起來。

不過林澤秋並沒有直接反駁，順從提起東西，跟著林遠航的腳步朝外走去。

繆潔錦的暮埋在半山腰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能夠看到山腳下林澤秋一家，周圍更是每年都有花兒開放，一個人在這裡也不是太孤獨。

紙錢在風中凌亂著，淡淡的刺激性的氣味，還有那種心中由衷的哀愁，讓在場的三個人都有種流淚的衝動。

“你們母親在這裡太孤獨了，我想把她和你們父親的墓埋在一起，你們看看行不行？”擦了一下眼角，林遠航背對著林澤秋和林佳穎，開口問道。

林澤秋默然而立，沒有說話，良久才開口問道：“在媽媽眼中，父親是怎麼樣一個人？”

林遠航抬頭看了看天，幾片白雲悠悠飄過，彷彿世上的事情都不被放在它們眼裡一樣：“一個非常好的男人，一個讓她感覺驕傲的男人！”

“六年內，來看了媽媽一次，而且待了半夜就走了，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媽媽會怎麼看？”

林澤秋依稀記得，三歲的那年，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在半夜忽然來到了家裡，時隔多年，林澤秋依舊記得，媽媽眼中煥發出來的光彩，然後沒過多久，林佳穎就出生了。

“你們媽媽不會有任何怨言……”林遠航頓了頓：“其實，你們父親死在母親面前，若不是為了照顧你們兩個，你們母親早就去了。”

林澤秋沉默了，伸手擦掉林佳穎眼角的淚水，悶悶說道：“在我心裡，他不是一個好父親。”

林遠航身子一顫，沒有說話，不過林澤秋接下來的話，卻讓這個老男人眼中的淚水如決堤一樣流了下來。

“不過既然老媽那麼掛念沒見過面的老爹，想來合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