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頁)
角獸載著米那託到達了目的地。那是一座古代教堂建築,整齊的白磚壘成牆壁,一排排頂端半弧的窗戶或者圓形的玫瑰窗如魚鱗般縷空在牆壁上,纜橋跨越環繞著教堂的小溪,連線塔樓。正對面的廣場上有著一座噴泉,天使雕像收攏著雙翅,肩膀上扛著打造成瓶狀的泉水出口,雙臂扶持,工藝巧奪天工,米那託甚至能看清它臉上細密的睫毛。
獨角獸停下了腳步,這兒大概就是它想要帶米那託來到的地方。
米那託翻身而下,順著臺階緩步而上。在他的身邊,筆調紛繁複雜的壁畫布滿整個建築的牆面,太陽閃耀,白雲滾動,手臂合攏像天空祈禱的人類,猙獰詭異的各類魔獸,以及無數展開了羽翼的神之使徒。這些壁畫從光明神創世開始,描繪著長達萬年的歷史。
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窗,在走道上傾瀉形成一道道光柱。
在走道的鏡頭,一個身穿紅色教服的身影坐在前排,雙手合攏,似乎在祈禱。他聽到了米那託的腳步聲,轉過身來。那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天使,背上三對翅膀合攏在身後,臉上有聖紋。奇異的是,在外貌上,他幾乎是米那託的翻版,像是在米那託的眉眼上,做了女性化的柔化,從而體現出一種超越性別的美麗。
米那託一愣,那種模樣的聖紋,在一天之前,他也在臉上畫過同樣的花紋:“天使之王……艾塔隆?”
……
幾天的森林生活,簡直去掉了我半條命。磨破腳被樹枝刮破皮倒是小事,頃刻就痊癒了。但精神上的折磨卻無法忽視,每棵樹看起來都差不多,鳥糞和動物屎尿隨處可見,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能看到屎殼郎推著大便路過。
好,好想念薩恩之城QAQ
伊格納茨倒是活潑了不少,對於這位森林之子而言,現在和回到了家一樣。如果不是他的照顧,我大概會成為世界上死的最可恥的魔王了——因為不知道鑽木取火所以活活把自己的餓死的。
可惜的是,雖然森林生活問題被解決了,但如果問他,從哪個方向出去,可以找到人煙,就是完全一問三不知了。
“啪嘰!”伊格納茨掰斷一根樹枝,樹葉掩蓋後面樹幹露出來。他把手放在樹幹上,閉目了一會兒,隨即告訴我:“這一片森林裡有精靈,剛才有一隊的精靈巡查隊路過。”
總,總算是看到人生的曙光了。
當然,最開始我也疑惑過,為什麼伊格納茨不直接問植物,哪裡有人煙。事後證明,是我想當然了。植物又沒有腦子,對於它們而言,基本上是無法記住幾天之前的事情,平時感知到的也只有今天某個葉子被蟲咬了,好疼,或者我在地下找到了一條暗河,喝水喝得好爽啊之類的話。
甚至,絕大多數的樹木都無法分辨被人砍了一刀和被蟲咬了一口的差別。
對於樹木而言,唯一可以交流的存在大概是精靈,大多數精靈都有和它們交流的能力。它們能夠把精靈對自己說的話記住好幾天,然後原樣複述給下一個精靈——至於理解,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雙方的生活差別太大了。
伊格納茨皺了皺眉,又補充了一句:“他們告誡其他精靈,注意出現的亡者。”
我一愣,這又是一個傳說中的概念,亡靈和亡者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亡靈是心懷怨恨,從冥土返回人間的死物,因為仇恨而血肉復甦,因為執念而被控制,它們渴望自己已經失去的東西,從而成為徘徊在人間的惡靈——說實話,我不太想承認我手下盡是這玩意兒,但遺憾的是,它們的興盛是這個世界上黑暗之力大增的最重要的理由——甚至可以說,魔王是為了統帥這些瘋狂的東西,而降臨在世界上的。
而亡者卻不然,它們是因為活人的執念而重返人間。人間流傳最多的床頭故事,就是人們向冥神簽訂契約,付出代價,讓已故的人回到身邊。亡者會附身在有血緣關係的人身上,控制他的言行,大多數時候,亡者都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亡。他們吸食身邊的精氣,帶來厄難,從而害人害己害天下。
總而言之,童話最喜歡寫這樣的故事,但實際上,冥神不是一個看重信仰的神祗。早在幾百年前,最後一個崇拜冥神的教堂被擊毀,復活亡者的方法從此消失在人間。
不過,找到了精靈的痕跡,之後的任務就方便多了。伊格納茨花了一個小時,就順利地找到了那一行巡邏隊,巡邏隊的成員熱情地邀請伊格納茨去樹屋上坐坐。
伊格納茨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義正言辭地回絕了這個請求。
不過,我總算是從精靈們的口中,得知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