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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有的是要返校的大學生,有的是外出尋找生計的農民,還有極少數的非弱勢群體——黃牛黨。
火車站的售票廳的外面是此起彼伏的吆喝聲,要麼是黑車拉活兒,一連串的報出其他城市的名字,捎帶加上王婆賣瓜的效應,什麼“就剩一位”啦,什麼“當天就到”啊;要麼就是小旅館攬人,大媽年齡的中年婦女機械的吆喝,“住宿——賓館——”或者“住宿——招待所——”,聲音都是洪亮中帶著一點點嘶啞和疲憊,鄉音很重,但都不出本地區的那些市縣的範圍。
估計是閒的無聊的候車人出來透透氣,對著一個正焦急的、故作善良的喊著“就剩一位啦——就剩一位啦”的人開玩笑似的說道,“你這‘就剩一位’可剩了大半天了,怎麼,還剩著呢?”
那人不理他,繼續大聲的招攬客人。
從一旁經過的葉梓楠撇撇嘴,驢唇不對馬嘴的評論道,“地區差異必然導致社會不公,促使人口流動,這可真是‘孔雀東南飛’啊。”
一聽這種感慨的口吻,就知道不可能出自一個是悶頭做試驗,抬頭看宇宙的、勤奮刻苦為國盡忠而鑽研科學難題的乖乖理科生,而肯定說出這話來的主人是藏著一顆有些躁動的、憤青的心臟的、自詡為生不逢時的、然而既沒有賊心也沒有賊膽的普普通通的文科生一枚。
葉梓楠仍舊是坐公交車,但是目的是為了回家。
回到家後的葉梓楠對著父母搖搖車票,“買到票了,過幾天收拾收拾就該走了。”
接下來就是收拾東西,轉眼就是秋天,儘管現在穿的還是夏裝,但不能不未雨綢繆一下,厚衣服不能夠不帶,今年年初的大雪可是凍壞了南國,更不要說北地了。
葉梓楠去商場兜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掂著一個24寸的拉桿箱和一個大約是用來登山旅遊的大揹包。
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吃喝拉撒玩睡依舊,抽空整理一番行李,自己喜歡的書本也歸置到了一起。
終於到了該走的那一天,早餐是母親精心準備的,既充滿能量又不油膩。葉梓楠的胃口上初中的時候傷過,早晨吃不得油膩的東西,否則只要一出門就噁心想吐。
葉梓楠和父親一起默默的吃早飯,葉梓楠的母親一直沒有多說什麼,偶爾開口,也就是“多吃點兒,不著急,還早。”
吃飽喝足之後的葉梓楠進了自己的房間,拿好行李出門。
在葉梓楠關上房門的時候,聽到了母親的抽泣聲,似乎還有“啪嗒”的撞擊聲,好像是眼淚落在了地板上。
“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說的大約就是這種滋味了吧。年年九月,都是莘莘學子為了夢想離開家的日子。
葉梓楠不能不說是受了觸動,咬咬牙,眼睛倒是很乾澀,特別不配合當時的氣氛。
葉梓楠的父親把他送進了火車站,囑咐一句“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就默默的望著他排隊檢票。
葉梓楠拖著拉桿箱,揹著包,聽著小鉗子脆脆的檢票聲,推推搡搡間的人年齡不一,人面不同。
火車站的工作人員大聲吆喝著維持秩序,時不時傳來一聲暴喝,“你、你、你!說的就是你!別擠了,擠什麼擠,就你擠?我看你是不是想趁機乾點兒什麼!”
葉梓楠一邊聽,一邊淺淺的微笑,浮生百態,各有意趣。
葉梓楠的父親見兒子已經進了站臺再也望不見了,就沉默的離開了火車站,然後火急火燎的去了工作單位上班。
葉梓楠的母親擦乾了眼淚之後繼續做著家庭主婦的日常活計,只是中午的飯,就不能做成三個人的了。
其實葉梓楠上高中的時候也是很少在家吃飯的,只是每天都會回來,葉梓楠的母親就會替他收拾房間和床褥,這下可好,一走就是半年,想到這裡,女人的眼淚就又在眼眶裡打著轉兒了。
葉梓楠暈頭轉向的上了火車,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放好了行李,安安穩穩的坐下,抱著揹包,保護著貴重物品。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葉梓楠並不會把錢放在內褲的口袋裡再縫上三五針,這把他當成什麼了——哪有那麼沒見過世面。葉梓楠的口袋裡只有一點兒流動資金,絕大部□家在銀行卡里。
而銀行卡在他的錢包裡,他的錢包在他的揹包裡,他的揹包在自己的懷裡,哪會有那麼多倒黴事去輪得著讓自己趕上呢?
所以葉梓楠放心的倒在硬座上淺眠,時不時的睜開眼睛看看,原來四周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連買站票的人都在變化。
過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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