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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鹿死誰手,真的就是這麼發生在了許許多多個叫做“大學同學”的陌生人之間。
自嘆一句“可憐”,葉梓楠坐在了教室的中間的某個位置上。
臺上的老師顯得很有氣度,十分淵博的講解著,高人就是高人,教授先生做到了淺入是不假,但是深了以後好像沒有出來……
葉梓楠聽得迷迷糊糊,儘管不困,但是被濃厚的學術氛圍薰陶的非常想睡。
第一個課間在萬分煎熬中到來了,十分鐘的閒暇被讓給了去廁所這一偉大的革命運動,葉梓楠不會承認自己差點兒因為走過了進錯了門——那樣麻煩就大了,這就是作風問題了,原則性錯誤了。
葉梓楠再次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又險些走錯教室。
半頭銀髮的教授年紀已過中年,但是精神狀態很是亢奮,用他自己的話說是“又見到了許多新的面孔,這就是注入我們學校的新鮮血液。”
葉梓楠努力將自己想象成為一個血細胞,這樣才能不負眾望的承擔這個血腥的比喻。
教授先生滔滔不絕的講到了下課鈴響仍然意猶未盡,德高望重的先生開口道,“我們……再講兩分鐘好嗎?”
拖堂的老師都是好老師,都是因為認真負責才會這樣的。
葉梓楠初中時代就有一位這樣的數學老師,每到期末複習的時候就會先到教室裡來吩咐一句“自己做題吧”,然後的行動要麼就是回到辦公室裡喝茶,要麼就是坐在講臺上……端坐如招財貓,神情嚴肅。
下課鈴聲準時響起的一剎那,認真負責的女老師要麼就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踏進教室門,要麼就是從講臺後面起身,“嗯……現在我們來講兩道題……”
這樣的日子,葉梓楠和他所有的同學們真的是受夠了,所以每當聽說別的班換了老師,就眼巴巴的希望自己也能解脫。
誰知道升了初三之後,非但沒能逃出魔掌,還又陷入了另一種折磨。因為換了一位更愛以正常方式拖堂的歷史老師,據說不止一個班被她講課講到了大中午的全學校都沒人了這種令人髮指的情況。
真是回憶過去,痛苦忘不了啊。
五分鐘以後,教授先生的聲音響起,“哦,原來我們今天上四節課啊。對不起,不好意思,同學們,現在下課。”
葉梓楠原本以為教授還會會加上一句“推遲五分鐘上課”,但是他真的沒有。
非高等教育的老師們都有約定俗成的名言,“整個樓道里就咱們這兒最吵。”
而大學老師只要你不掀翻房頂,鬧出人命,大概就一直不會理睬你。
原因不是大學老師的素質有多高,說實話,高中老師的教學能力是最偉大的,既要深入淺出,同時還得化枯燥為生動,既要防止學生暴動,還要擔心家長不滿,總之是疲於應付卻要表現出一副樂此不疲甘願效勞的表情。
不過究其根本原因,小學中學的教室之所以混亂,完全是因為大家有話說,有打鬧可以進行。
而高等教育的課堂是死寂的,課間還是死寂的,都是陌生人,有什麼好交流的。
所以其實大學不用維持課堂紀律的根本不是因為隨著年齡增長閱歷增加的素質提高,而是同學關係的淡薄化和無關化的產物。
這邊葉梓楠自己咬牙切齒的忍受著教授的知識淵博,滔滔不絕,那邊辛朝歌不得不忍受著老師授課時的思維跳躍和口齒不清。
那位老師當然沒有講“眼淚”的成分是什麼,也沒有說小蝌蚪的主要成分是葡萄糖,他只是雲淡風輕的講了自己分內要講的所有東西,面對著那一雙雙並不渴求知識但是極其迷茫不知所云的水汪汪的小眼睛,更為清新脫俗的來了一句,“我假設你們都已經聽懂了的。”
葉梓楠聽得如墜雲裡霧裡,辛朝歌聽得五臟六腑錯位,兩個很迷茫的人最後相聞於食堂的大門前。
今天葉梓楠放棄了抱怨食堂的飯菜,轉向攻擊大學老師的講課方式。
葉梓楠對著辛朝歌抱怨大學老師的不負責任,“這就是最可惡的‘填鴨’式教育!滿堂灌,先不說我沒有時間消化,就連聽都聽不連貫。”
辛朝歌倒沒有說自己的老師如何奇葩,也不想和他爭論什麼,因為明白人從來都不要試圖和別人爭論什麼,因為那是沒有結果的,無論誰對誰錯。
所以辛朝歌只是告訴葉梓楠,“現在知道了吧——中學老師教的都非常好,很負責任。而大學老師從來不會關心你有沒有聽懂,他們只關心自己的科研課題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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