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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天都塌了下來，他似乎從來都沒這麼絕望過，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忽然間，他想起了白玉堂的話，小蝶現在最需要的是自己，所以他一定要堅持下去。不論小蝶有多麼生氣，原因都是她太愛自己，她心心念念都只是在擔心自己……他知道，小蝶如今已是身心俱疲，如果自己愛她，就應該讓她儘快好起來，所以現在，就更要加倍地照顧她，無論她怎麼怪自己都沒有關係。想到這裡，展昭讓自己冷靜下來，進了廚房，準備做東西給小蝶吃，對他來說，現在任何事情都沒有小蝶的身體重要。燉上一鍋湯，展昭看著跳躍的爐火，開始心不在焉，他不能容忍自己此刻的三心二意，便走出廚房，來到小蝶房裡。

小蝶已經躺在床上睡了，展昭遠遠地望著她，這個為自己牽腸掛肚的人，這個為了自己遍體鱗傷的人；此時此刻，睡得好麼？展昭上前幾步，半蹲半跪，趴在床邊，他本想撫摸小蝶的臉，又怕驚醒她，已經伸出一半的手縮了回來，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小蝶，自言自語：“小蝶，有些話我不知該怎麼跟你開口……我只想讓你知道，雖然我感受不到你身上的痛，可是你心裡的苦，跟我心裡的，都是一模一樣。你是孩子的娘，而我是孩子的爹，我又怎麼能不心痛呢？無數次我都在想，要怎樣好好地照顧你，等你生下這個孩子，我們看著他一天天的長大，教他讀書寫字，習武練劍，一家人一起開開心心地生活，可惜如今……孩子用他的命換了我的命，你還被折騰成這樣，我實在是……小蝶，你打我罵我怨我都無所謂，只要你別再逼自己就行了。我最怕的就是看見你受傷害，最怕的是你對我失望、灰心，對我不信任，小蝶，我求求你，不要對我失望好不好？任何的事情讓我們一起來承擔，好不好……”說著說著，展昭居然也落淚了，他將頭深深地埋在兩手之間，偷偷地嗚咽著。怕自己會吵醒小蝶，也為了剋制自己的情緒；展昭起身快步出了門。展昭剛一出門，小蝶就坐了起來，原來她根本就沒有睡著，輕撫著被展昭的淚水沾溼的床單，這個有著鋼鐵般意志的男人，卻因為自己而傷心落淚，她突然一陣心碎：有真心人若此，夫復何求？

二十四．只有香如故

湯熬好之後，展昭盛了一碗端進房裡，小蝶已經靠在床上很久了，她在等展昭回來。

“小蝶，你醒了？怎麼不多睡會兒呢？”展昭說著，輕輕把碗放在了桌上。

“我要是睡了，你的湯給誰喝啊？”小蝶微微的一笑，這一笑，對展昭來說，簡直就如同救命的仙丹，使他整顆心都踏實了，人也輕鬆了許多，聽著小蝶的玩笑，自己也笑了起來。

“師兄，其實剛才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得一清二楚，包括……你的眼淚，你的哭聲。”小蝶突然心疼地望著他，“師兄，男兒有淚不輕彈，你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你一定不要哭。在我眼中，你是最堅強的，如果連你都哭了，那我怎麼辦？”小蝶的話把他的心都說柔軟了。

“小蝶，對不起，我……”展昭心裡微微一顫，竟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師兄……”小蝶叫著，緩緩地抬起了胳膊，展昭看著她期望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他一步衝上去坐在床邊，把小蝶攬在懷裡。小蝶抱住他的腰，將頭深深埋於他的胸膛，頓時淚如雨下，“師兄，都是我不好，剛才我在外面說的那些話，都是氣話，我從沒有真地怪過你……我是氣自己沒福氣，除了你，我又不知道能跟誰說，我知道，你一定會明白我的……我已經沒有了孩子，我不能再沒有你，你知道嗎，昨天我看著自己流了那麼多血，我真的好怕我會死，我怕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你……”

“小蝶……我知道，我都知道。”感受著小蝶在自己懷裡抽泣的顫抖，展昭只想盡力去安慰她。

“師兄，你抱緊我，抱緊我……”小蝶努力的向展昭身上靠著，展昭知道，此刻的她就象玻璃一樣易碎，他用自己的雙手牢牢地護住小蝶，幫她止住顫抖，“小蝶，聽我的話，什麼都別想了，養好身體，啊？”

一場風波終於平息，之後的一段日子，展昭只要沒有公事，就會陪在小蝶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她，除了自己親自下廚，還常常叫開封府的廚子幫他做東西給小蝶吃，因為他對自己的廚藝實在很沒信心。小蝶一再告訴他不需要把自己當成個大病人似的照顧，但展昭沒有理會，就是喜歡把她捧在手心裡的感覺，好像只有這樣她才完全屬於自己。不知不覺到了夏末秋初，小蝶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謝天謝地，沒有落下什麼病根，最近的這些天，她已經開始跟著展昭一起練劍，展昭看她又像從前一樣，身體好了；心裡的傷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