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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先皇對此倒不是很介意,因為他總說,他沒有兒子有兄弟。他最喜歡的弟弟便是當年的睿王,李厚睿。漸漸地,先皇和王皇后求子的心也淡了。因為這睿王雖不是英明神武,可也稱得上忠厚謙遜。他為人和善,若是他做了正主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那時,睿王膝下已有兩子,便是李元蕭和李元凌這兩兄弟了。睿王妃已過世,後來被追封為敬容皇后。而當時的側妃便是如今的怡妃娘娘了。
坊間傳聞,那睿王妃是被側妃給害死的。雖然只是傳言罷了,睿王聽多了,也就起了疑心。他便格外小心謹慎地撫養王妃的子嗣,李元蕭,生怕他出了一點意外。
我在宮中這麼些年,看人的本事還是有一點的。那側妃絕非善類,可能是睿王看護地太過小心,也可能是若連李元蕭都出了意外,那她的司馬昭之心更是人盡皆知了。總之,這小王爺倒是平平安安地長大,託了王妃的洪福啊。
慢慢地,先帝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宮裡宮外的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知道睿王快繼位了。那段時間,睿王府是門庭若市,來來往往的官員不計其數,一個個為自己鋪路來了。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王皇后居然有身子了。先帝和皇后都高興地跟什麼似的,可是睿王府卻是一下子從雲端摔到了地下。睿王本人倒是還好,他生性隨意,做皇帝也好,不做皇帝也沒什麼。可是那怡妃就不是了,她聽到這個訊息後氣的吐血,整整在家靜臥了十來天。
先帝可能也覺得心裡上虧欠了這個弟弟,各種賞賜更是源源不斷的。可以說睿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待遇了。可是先帝越是這麼做,怡妃就越是氣惱。覺得一切本就應該是她的,現在倒都要別人賞她了。
雖然,宮裡好些個宮女太監都知道怡妃的不樂意,可是誰也沒有當回事。大家還是高高興興地伺候著,等著小皇子的出生。
實際上,怡妃也是擔心地過早了。新出生的孩子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未知之數。若是個小公主,那皇帝還不是由睿王來當。甚至於,若是在小主落地前,先帝就這麼去了,國不可一日無主,那皇帝也還是睿王的。不過奇怪的是,自從知道了王皇后有孕的訊息,先帝的身體倒好似是慢慢地好起來了。
我那個時候已是宮裡資歷較老的嬤嬤了,本來是東宮嬤嬤,可是東宮裡一直無人居住。這時候皇后又懷孕了,便被調到皇后身邊好生伺候著。
那幾個月,是我這一生當中最快樂的日子。皇后總是輕輕地跟我嘮著家常,說這說那的,一點兒都不避諱。一些粗活總是讓一些年輕的宮女們去操持,也不用我。她對我,好像不是在對個下人,像是對自己的親人一般。我有時候笑著讓皇后不要折殺奴婢了,皇后總是說,我年紀大了,她當我像宮裡的長輩一般,讓我不用感到拘束。
在宮裡這大半輩子,我什麼都見識過了。身為奴婢,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那就是伺候主子。主子開心了,我也開心,主子要打要罵,也是自己先湊過去。沒辦法,要苟且偷生,別無他法。
可是皇后,貴為天子之後啊,卻與我見過的任何一個主子都不同。她是那樣的和氣,那樣的溫暖,讓我忍不住真的想像一個長輩般去疼愛她、呵護她。那種情誼,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皇后答應我,不管生出來的是皇子還是公主,都讓我撫養。於是,我便一心一意期盼著孩子的呱呱落地。
春去秋來,皇后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可先帝的身子也是一天天萎靡了。皇后一方面為肚子裡的孩子感到欣喜,一方面卻又為先帝的健康感到擔憂。嬤嬤我便總是陪著她,逗著她,讓她放開心懷,儘量想想開心的事情。
奇怪的是,很久以來,怡妃已經很少進宮了。皇后剛有身子那會,她總是三天兩頭地進宮問安。我總覺得她的眼神透著一股厭惡的神色,連那語氣都是尖酸刻薄的調子。可是皇后總是溫婉地招呼她,事後還說我是多慮了。但願吧。
算算日子,也就是這幾天了。我又是緊張又是興奮。總是一個人默默地祈禱上蒼,讓皇后平平安安地誕下龍子。而大總管請來的產婆也已經早早住進了宮,和我一同照料娘娘。
終於到了那天,皇后娘娘一聲慘叫,產婆和我匆匆趕到了她的房中。宮女們燒熱水、遞毛巾的,也都忙活了起來。
先帝從幾個星期前便臥床不起了,這個時候也只是焦急地在他的寢宮裡等訊息。娘娘的房裡也只有我和產婆,以及寥寥幾個宮女。
娘娘整整痛了一宿,她痛昏過去,又被我們喚醒。她扯著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