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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趙好、屠晚、燕趙來幫忙。我一個,抵得上一支大軍。”
鳳姑提醒她:“可是,我和杜會主仍然活著,你還沒有解決我們,你不一定能解決我們。”
唐仇嘖嘖嘆道:“你們還有抵抗力嗎?你們的武功,本就不如我,而且我會用毒!更何況,你們兩人都傷透了心,已經是個活死人了。”
她的話沒有錯。
鳳姑知道她說的胸有成竹,因為她是對的。
杜怒福新喪愛妻。
她發現他的白髮幾乎一瞥看去都有遽增,而且,他看來平靜,但心口的毒瘤可能已然催發,以致他的兩腋,已滲出了大量的血水。
而她自己,也是個傷心人。
——唐仇果然夠毒。
她知道摧毀一個人的戰志,要比以武力去打敗一個人來得更有效。
鳳姑微喟。
——與其束手待斃,不如背水一戰。
她的心雖已傷透,但她的鬥志未死:
她還有:鳳尾鏢、麻雀神指和鳳凰三點頭。
她決意一戰。
杜怒福也決心一戰。
他也傷透了心,愛妻新喪,而老部下卻在此時出賣了他。
可是也因為這樣,他重新燃燒戰志。
——必殺唐仇,為妻報仇。
對付部屬的叛離,他倒沒有報復之心。
人各有志。
他雖然已感覺到胸口的惡瘤正在迅速惡化,但他仍得要打起精神一戰。
——就算萬一報不了仇,也得讓一直都幫著自己的鳳姑得以逃生。
他畢竟是青花會的老會主。
他還有看家法寶:
嫁拳、娶掌、自妻妻人神功。
兩人都準備背城一戰。
決一死戰。
然而兩人又同時現了一件事:
他們已然中毒。
毒力許或還很輕微,但只要一動武,不能用內力護住心脈,毒力就會迅速蔓延,再難支撐。動武時間愈長,毒力便愈難控制。
現在他們終於明白,這小女孩何以敢那麼囂狂,那麼篤定了。
因為對方已勝券在握。
唐仇似也看得出杜怒福和鳳姑的驚疑。
“我在養養的屍身上下了毒。薄毒,我不下太烈性的毒藥,因生怕像鐵手,老杜和你這樣的高手瞧破。我只要淡淡的,薄薄的、一點點的足夠把你們的功力大打折扣的毒力就好了”。唐仇清亮地笑道,“這毒就叫做‘失覺’它毒性不烈,也不難驅除,但就算是一流辨毒高手,也一樣會被它騙瞞了過去;只要中了毒,你們發現的時候,已來不及驅毒了。是不是?就像現在,你們的情形!”
杜怒福怒道:“你……你身為‘四大凶徒’之一,也算是名動天下,用這等卑鄙手段,未免勝之不武。”
鳳姑平靜地勸道:“罷了,杜會主,正邪之間互鬥,正道總是敵不過邪派,主要便是因為邪魔外道,無所不用其極,趕盡殺絕,不擇手段,而正道則太多顧忌、太多顧慮、太講究此可為孰不可為也,所以難免吃盡了虧、落盡下風。”
杜怒福點點頭。
他雖中了毒,但仍可聚合餘力,全力一搏。
唐仇忽道:“胡說八道,莫此為甚。”
且一臉鄙夷之色。
鳳姑哂然道:“毒你是夠毒的了,但理你是無理。”
唐仇冷笑道:“真正夠毒的人,根本就不會知道自己是無理的。你們身以為正人君子,以儒俠自居,老是舉孔聖人為良例,那麼對你們開山祖師孔老夫子的夾谷之會,凜然無懼退敵而感到自豪吧?但齊國國君只不過是請來部落的舞者在魯國君面前演出,便給孔聖斥為野蠻,當時斥退。齊國國君再請優倡作較輕鬆的表演,只因為沒跳隆重而無趣的所謂宮廷舞曲、正統樂譜,便給孔子立下令衛士把一干無辜舞者砍手斷足,嚇得齊國忙把土地割讓給魯國。這算什麼君子之風?也不是恃勢行威而已!那些無辜的舞者,竟遇上一個毫不風趣的假仁假義偽君子!孔丘曾在攝相事時,把跟他齊名的大學問家少正卯處死,所列的罪名竟是對方學問淵博記憶好,但所知的盡是醜惡的事,以及指他居心險惡、迎合人意等等!他算是什麼大學問家,只有他說沒有別人說的話!其實,我們的手段,都是跟孔聖學的。他開了誣陷、暗算之風,真是百代至聖先師!”
鳳姑和杜怒福面對這看來才雙十年華的小女孩,心中有比中毒更鉅的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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