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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知道我是誰……”
蘇瀾依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她沒有繼續,話到此就停住了。站到了窗前,她看到那個她當初落下來的石臺,那一張石質躺椅依然是恬然的姿態,一湖的秋水,映著熱烈的藍。
祁彥琛心底泛上來一種痛楚的感覺。不是同病相憐的珍惜感,亦不是無關痛癢的同情,卻是一種淡淡的卻無法忽略的憂愁,這種憂愁帶起了心的疼痛。
他沒有說話,走到蘇瀾依的身後。他想伸出手去,抱住眼前的人,兩隻手抬起在半空中,遲遲猶疑不決,這個小女子……
最終,他一隻手扳過了蘇瀾依的肩膀,讓她正對著自己,把她的頭放在了自己的懷裡。
蘇瀾依安靜地窩在他的懷裡,她設計的衣服似乎還不錯呢。她雙手撫上他的衣襟,過了一會兒把手伸進了他的青衣裡面。她知道,那裡面是一層很舒服的絲綢,穿在他的身上這麼多久應該是溫溫的。
祁彥琛感覺到她的手伸進了他的長衫裡,深深嘆了口氣。兩隻手擁緊了蘇瀾依,這個蘇瀾依啊……自己真是拿她無可奈何呢。
“彥琛,冷嗎?”
他的心突地狠狠一跳,她問他,冷嗎?這一句冷嗎,讓祁彥琛幾乎無法呼吸。
小的時候,再大的雪天他都要一個人站在雪地裡練武,手凍得僵硬了還是不可以停,直到有一天凍出血來了,李嬤嬤才哭著求著把他從暮荷宮帶出來去上藥。小的時候,他要在大冬天走到湖裡去,母后說要吃他抓的魚,他就下水去了。冷得直哆嗦,可是還是沒有抓到一條魚,他至今都可以記得母后都沒有看他一眼,就進了內室……
她現在問他,冷嗎?
祁彥琛沒有說話,他只是緊緊抱住了蘇瀾依,很緊很緊,似乎要把蘇瀾依揉到自己的身體裡去。深邃的紫眸怔怔地盯著地面,隨後慢慢地合上了眼瞼。
不冷。不冷了。
不管她聽不聽得到,祁彥琛在心裡無數遍地重複著這句話,可是始終都沒有啟唇發出一點聲音,他似乎是相信,她聽得見。
蘇瀾依閉著眼睛感受來自他的力度,很緊很緊的擁抱,自己都要透不過氣來。可是她沒有掙開,她知道,他需要一個擁抱。
但是,只是一個擁抱就好。
她,只是想要他知道,當一個人此生再也不能相見的時候,無論是恨還是愛,抑或是想念,都成了一種深深遺憾,帶著恨意的深深遺憾。
她只是希望,他,可以不要這種遺憾。
良久,她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帶著盈盈的波光看著他。
“彥琛,我要去找我的身世。”
第三十二章 遠行
“蘇老爺,我已經去蘇家倉庫看過了。衡蕪門主買走了那一萬件衣服之後,布料已經用完了。損失也已經挽回,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自從那天從王府回來後,蘇瀾依就一直沒有再出去。她只是安心在蘇府裡等著,等著衡蕪把那些衣服取走,等著自己可以遠行的那個時刻。
她知道,她必須要走了。去找那個無良童子,她必須要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來到這裡。那句沙啞的聲音,“唯死解咒,終生不返”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自己再也回不去了,除非死?
蘇震雲坐在書案後面,看著眼前這個神情倔強的小丫頭,自從自己回來蘇府之後,她就從來沒有說過一句爹爹甚至是乾爹之類的稱呼,一直都是疏離地叫著蘇老爺。
她的倨傲,她的倔強,她的聰慧,乃至她偶爾的俏皮和冷冽,每一處都像極了年輕時候的秋玉。這讓他如何相信她竟不是他日思夜想的最愛的小女?
可她卻始終要走……
“出了蘇府,你要去哪裡?”
蘇瀾依聽到蘇震雲語氣裡的無奈和傷感時不禁有些愣神,這個老頭子……
是因為自己要走了麼?人總是這樣的吧,面對失去的時候總是會習慣性地去挽回,在挽回的時候他總是不會去想失去的東西是否值得挽回又或者是否能夠挽回。
無論如何,人總是太害怕失去。
“哪裡都能去。”
“哪裡都能去但是除了蘇府是嗎?”
這時在蘇瀾依面前的蘇震雲忽然間顯出一股老態來,原本那屬於商人般狡黠的語氣也消失不見了。此刻在蘇瀾依面前的似乎只是一個想要挽留女兒留下的老父親。
不過,蘇瀾依還是沒有讓自己心軟。
“是。”
果真是這般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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