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貼在我脖子上,真涼啊!涼得我從頭到腳遍體冰寒。他拽著我想後撤,卻無奈我坐在那裡根本動不了,其實也不想動。
朱離卻不理會他的威脅,緩緩逼近過來。那熟悉的帶了草藥的味道彷彿一直能夠給我安穩和信任,而那壓迫人的無情和冰冷卻又那麼陌生——這一瞬間的他,充滿了果斷、自信、高貴和無情,彷彿前面再多的危險威脅坎坷風波都不能阻止他前進的步伐。
“你……你再過來,我真的……”黑衣人的聲音不但顫抖,而且有些淒厲,刺激著我的耳膜。我有些不忍聽下去,輕輕嘆息,好心地提醒於他:“他恨我入骨,會在意我的死活麼?你這招實在是不高明!”
“投鼠忌器,受制於人,你這招真的太不高明瞭。”朱離緩緩開口,話音未落,他的手已經伸到我面前,那修長而白晰的手指輕輕替我——推開了劍鋒!
問君心
我被扯到了朱離懷中。
寧漫的刀架上了黑衣人的脖子。
這都是一瞬間的事情。
“我當然在意你的死活,”朱離低頭望著我,目光又似那般的清柔如水,但微微挑起的唇角,卻彷彿有幾分譏誚,“可是他的主子,也在意‘你’的死活。”
獨獨強調一個“你”字啊!不管怎樣,我始終逃脫不了還是那個“我”的命運!
我心中一凜,他比我想的還多。我一開始只以為黑衣人遲遲不動手,是因為他還想賭一下我在朱離心中的地位,好用我來換命。如今聽朱離這麼一說,才恍然明白,就算沒有朱離的出現,只怕他也……不敢殺我!
不知道他是哪路人馬派來的,但肯定我的存在還是有利用價值的,所以他才投鼠忌器。
朱離的手臂緊緊攬住我,我幾欲掙脫卻終沒能夠——我知道我們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只是這黑衣人若是知道我已不是“我”,我跟朱離的關係也早已不復當初,他會不會悔得腸子都青了呢?
我忍不住苦笑,憋在心底的一句話剛想出口,卻感覺到了朱離攬住我的手臂竟是微微顫抖的。他如此的面色平靜,如此的清冷自持,甚至他的心跳都是那麼平穩的不曾跳亂一下,但……顫抖的手臂還是洩露了他心底的緊張——是為我麼?
一瞬間不由心頭一軟,我的質疑和不甘終只化作輕聲一嘆。
此時卻見寧漫另一隻手輕輕挑開了黑衣人蒙面的黑巾:“說,是誰派你來的?”
黑巾之下,是一張陌生而年輕的臉。果然看到黑衣人眼中的驚怔與置疑。
就在此時,卻見一陣衣袂腳步聲,卻是趙闊夾著另一個黑衣人閃身進來。劍未收鞘,一臉凝重殺機,估計是想殺回來救我。
但見如今這般情景,饒是他心機深沉,卻也不由一怔,將那黑衣人隨意拋下,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被寧漫制住的黑衣人見同伴被擒,不由面色一白,忽然一聲冷笑。寧漫一驚,立刻去捏他的嘴,但片刻間那黑衣人的面色已蒙上一層青灰,隨即倒地身亡。
寧漫一轉身,直掠向另一個黑衣人。
卻聽朱離淡淡開口:“不必了,他也已服毒自盡。”
這下換我顫抖了。
我自詡看慣了生死,以為自己可以泰然處之,原來竟還是會恐懼和害怕。特別是前一秒還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呼吸生存的真實的人,片刻之間便變成冰冷屍體再不能醒來——那不止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對生命如此輕賤和卑微的置疑惶恐。
他會是什麼人?殺手,密探,暗衛,死士?
他還會是什麼人?兒子,丈夫,父親,兄弟?
我的世界告訴我生命可貴,人是根本,我的世界我為了救下人性命如此費盡千辛萬苦。而在這個權欲相爭的年代,生命竟真的只如草菅?!
面對那黑衣人死時絕決與平靜的表情,我只覺得在現代二十幾年的價值觀完全被顛覆。士為知己者死,如此忠貞,卻又如此——殘酷!
朱離似乎感覺到了我的顫抖,輕聲嘆息之後,卻緩緩鬆開了我。他也許不明白我內心的掙扎是為什麼,但他卻明白此時我需要的不是他的擁抱和安慰,而是獨自的冷靜和思考。
我就著他的手,坐回石頭凳上,平靜良久,才覺得略微找回自己的意識心跳和呼吸。
卻見此時寧漫早已經上前去翻看了黑衣人屍體和衣服,抬頭目注朱離:“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物品,只是衣服的衣角內側不明顯的位置上隱約繡的是‘浩’……”
突然他一怔,“‘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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