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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青屏。
青屏垂目靜了半晌,終是咬著唇一言不發地轉身跟著那個青衣小婢快步離開,倒是陸言,居然淡淡笑:“彼此彼此……果然是物以類聚……”
我心情不好,正愁沒地方發洩,剛好撞到槍口上一隻,不由點頭笑道:“也是,你是水清揚的妹夫,我若跟他成了親,咱們成了一家人,還真是……不分彼此、物以類聚地——不知廉恥呢?”
說罷,我不再理他,徑自快步走了開。
其實我並不想去廁所,可身後的腳步聲提醒我,此人還真是要命的執著,難道我真要到那裡去躲避一會兒?古人的衛生間實在是不敢恭維,就算是寧王府的,只怕也好不到哪去。
我剛轉過了迴廊,還未轉進月亮門,突然覺得手臂一緊,我被人扯到了迴廊盡頭的藤蘿架後。
五月的藤蘿開到荼靡,雖然依舊繁茂豔麗,卻不過是徐娘半老的幾分風姿猶存罷了。
他的力道還真大,一下子我被扯到藤蘿深處的假山後面。
“你幹什麼!”我用力扯了扯手臂,怒瞪向始作俑者,“想殺人滅口是麼?我知道你討厭我,殺了我咱倆倒是不用成為親戚了……”
我未說完,卻見他忽然放開我的手臂,這個力道與我掙扎的力量幾乎同時出現,讓我一下子身體不穩向後仰了過去,幸好陸言眼疾手快,復又扶了我一把,才沒讓我摔倒在地。
扶完之後見我立穩他忙鬆開,我輕吁了口氣剛要開口再罵,卻見他在唇邊豎起手指,做了個禁聲的姿勢。
我一怔,不由抬頭。此時他眼中沒有淡漠和厭惡,沉穩間夾雜的閃亮而戲謔的笑意那般明顯,跟水清揚竟有幾分相似——難道這種神態也能因為是親戚而傳染?
我雖然沒想清楚他怎麼會忽然出現這種神態,但卻終是從善如流地閉了嘴。他凝神仔細聽了會兒,才輕聲開口:“剛才那個小丫頭一直在偷聽。”
我呆了一下方明白他說的是什麼。難怪……像他這樣有內功的人怎麼可能沒聽到青屏在廊柱的那側,反而會是我先發現——原來他竟一直都知道!
見我垂目不語,他忽然退了半步向我微行一禮:“剛才失禮之處,還望姑娘包涵。”
這先抑後揚,唱的是哪出?
我抬頭望著他,卻見他扯了扯唇角輕笑道:“在山谷中我因為清揚兄的傷勢,情急之下對姑娘有所誤會,但陸某卻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的狹隘短淺之人……何況愛屋及烏的道理我也懂得幾分……”
這最後一句話,不無掖揄,分明是針對我剛剛氣他時候說的要與他成為親戚一事。聽他如此說,我反而臉紅了起來。
幸好陸言語氣一轉,換了話題:“此處只是寧王別府之一,魚龍混雜,清揚不放心才讓我跟著你。我見你才從側院出來,那個小丫頭就詭詭祟祟地跟在後面,而且我發現,她居然還身有武功……所以我才故意如此……我想著她若真是你的人,早在我罵的第一回就出面迴護了……當然,除了試探她,還是……”
他住了嘴,我卻抿了抿唇,什麼也沒說。我心中忽然覺得好笑,合著人人都是演戲高手。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只是清揚叮囑我一定要看好你,他說只要他一轉身沒看見,你就會離開……”陸言似乎對我的漠然不以為意,輕聲嘆息,“我從來沒見過他對任何一個女子如此上過心,更何況……還是傾命相救……”
我心中掠過一絲酸澀。水清揚還真瞭解我,我剛剛的確是這麼想的。我想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躲得遠遠的,躲到任何人找不到的地方——可是,可是……
可是朱離……
他要死了麼?
他——真的要死了麼!!
我努力壓抑著心中冒出的不爭氣的念頭,想了會兒慢慢開口:“她若真喜歡世子,世子吐血暈厥,她又怎麼可能還有心思想別的,而不守在他身邊,又怎麼可能會先過來求我的原諒……”
陸言似乎也怔了下,眼中方浮現出一絲笑意:“原來你也是……”
戲人人都會演,只不過是願意不願意的問題。
我忽然覺得心底某處被狠狠扯了一下。
猶記得當時朱離恢復行動後,便把青屏調離身邊——當時他只推說是不想給自己納妾,可如今細細想來,只怕他早就覺察到了青屏的不對勁兒,虧我當初還信以為真,更可笑的是,虧我還把青屏當了那麼久的知心人,還在為朱離把她調走而內疚了好久——原來終究只我一個人是笨蛋!
我微垂了眸輕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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