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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香入內上茶。紀雲瑄揭開茶蓋,輕輕吹氣,淺嘗一口,閉目讚道:“好茶!娘竟私藏了這等貨色,也不捨得讓我們嘗一嘗。”
“這是年前你爹爹從北地帶回的君山銀針,只得一小罐。被你三妹妹的事一攪和,我也把這給忘了。你既然喜歡,就給你拿去好了。”紀夫人一臉的慈愛。
“那孩兒就謝謝娘了!”
“先別謝!拿了我的東西,還不把話給我說完整,你難道不知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麼?”
“娘!”紀雲瑄搖頭哀嘆,“怪不得古語云,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紀夫人撲哧一笑,一雙美目卻仍緊緊盯著紀雲瑄,等著下文分解。
紀雲瑄無奈,只得繼續說道:“我聽聞孫姨娘身邊有個趙嬤嬤,是從白巖谷出來的,或許她對金貞蝶的秘密略知一二也不一定。但這都只是猜測,並無真憑實據。”
紀夫人冷哼出聲:“無真憑實據怕什麼?把人拷起來一問,還怕她不招?”
“娘!我就怕你來這一手,才一直不想告訴你!你想,我們無憑無據,萬一她們來個死不認賬,我們又要如何應對?要是孫姨娘藉此大鬧起來,我們倒要落了下風。”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樣吃了個啞巴虧?”紀夫人怒形於色,“除夕宴上,你難道沒看到嗎?她都欺到我頭上來了!”
“娘!反正我們現在也證實了三妹妹的清白,她與家齊的婚約依然還在,我們並沒有任何損失。你若不依不饒地鬧下去,手頭又無憑無據,到時候孫姨娘再喊冤流幾滴梨花淚,爹爹一肚子氣全撒到你頭上,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紀夫人窒住,她一心只想出氣,倒真沒考慮到那麼多。她與孫姨娘鬥了十多年,又如何不知,那個媚骨天成的妖嬈女子,扮柔示弱向來是她的拿手好戲。自己此番若是大鬧,倒真的給了孫姨娘一個極好的獻媚邀寵的機會。
紀雲瑄見紀夫人沉默不語,知道她已將他的話聽進了幾分,遂徐徐勸道:“娘,此事就到此為止吧。你向來是最心疼爹爹的,你要是跟孫姨娘鬧起來,頭疼的還不是爹爹?就別讓爹爹夾在中間難做了。”
紀夫人啐了他一口:“你如今成了親,也知道這男人後院起火的難處了?”
紀雲瑄苦笑:“我這後院只得一人,哪來的起火?”
紀夫人抬眸瞟了紀雲瑄一眼:“墨香年紀也不小了,找個日子把她收了房吧。”
“這……”紀雲瑄略略有些尷尬,“芷蘅過門才剛半年,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紀夫人冷言譏諷:“你爹爹不曉得疼娘子,生個兒子倒是會憐香惜玉的。”
“娘,爹爹也是你進門五年後才納了孫姨娘的!這些年,孫姨娘雖得寵,可人前人後,爹爹還不是以你為尊?她再怎麼受寵也越不過你去。你就彆氣了,生氣多了臉上要長皺紋了。”
“撲哧”一聲,紀夫人終於破顏為笑:“就你會哄娘開心!”頓了一頓,又道:“不過話說回來,墨香過了新年就十七了吧?女孩子最經不得拖的,你可別誤了人家。”
紀雲瑄微微一笑:“孩兒曉得了。等芷蘅過門滿一年,我就把墨香收了。”
因紀雲瑄午後還約了族內幾位管事說事,娘倆又閒聊了幾句後,紀雲瑄便起身告辭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人走物留空傷情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當紀府正因柳溪溪的紋蝶易色而掀起軒然大波時,陸劍一正匆匆趕往鳳鳴山。
暗夜沉沉,月寒輝冷。黑寂山道上,得得馬蹄聲響,遙遙一騎從夜色中穿透而出,朝鳳鳴山方向疾馳而去。來者正是陸劍一。他懷裡揣著一隻黃澄澄的烤雞,手裡抱著一個紅豔豔的大紙包,全神貫注揮鞭策馬。跟以往趕夜路不同,此刻他的心情歡欣雀躍。一想到家裡有個如花嬌娘在眼巴巴地盼著他回去,他的嘴角禁不住地要往上翹,只恨不得肋下生翼,一口氣飛越重山疊嶺,回到柳溪溪身旁。
下午在定州取了嫁衣出來時,已是日暮時分。明知今晚是趕不回鳳鳴山了,可一顆心火急火燎的,就是不願在定州呆上一晚上。明日便是元宵節,他已經錯過了跟柳溪溪共度除夕,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她一人孤零零地過元宵。僱不到馬車,他索性買了一匹馬,連夜馳往鳳鳴山。
趕到鳳鳴山頂,辰時剛過。鳳鳴山上寂然無聲。晨光初透,朝曦躍金。長空無雲,和風拂面。
遠遠望見那熟悉的小木屋,陸劍一按捺不住心中激動,翻身躍下馬背,揚聲大喊:“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