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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齊更是會攜紀雲璃一道出府遊玩賞燈。今年卻因鳳蝶易色一事,兩府各懷心思,未有走動。
節後兩天,紀雲瑄便以觀賞芷溪花燈為由,邀安王妃與安家齊過府一聚。自那日之後,柳溪溪再未見過安家齊,當下一碰面,不由一驚,不過短短一月,安家齊竟憔悴如斯,原先形如滿月的圓臉顯出了尖細下巴,一襲湖藍色雲錦緞袍套在身上,竟有些鬆鬆垮垮。他臉色黯淡無光,只那一雙鳳眸,在乍見柳溪溪的那一剎那迸射出灼熱光芒,才恢復了以往的幾分神采。
熙恩堂上,眾人圍坐一圈,花燈置於堂上正中。眾人欣賞一番,自是讚歎不絕。其後,紀雲瑄命人撤了花燈,上前對安王妃徐徐一禮:“謝姨母,今日小侄請姨母前來,除了觀賞花燈,還有一個小戲法,以博姨母一笑。不過此戲法須在暗室觀看,還請謝姨母與母親移步蘭馨苑。”
安王妃笑道:“瑄兒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知曉這些新奇玩意自是不稀奇。難得的是有這份心,肯費心思蒐羅了來哄我們這兩個老太太開心。”
紀夫人在一旁打趣道:“他哪裡把我這個做孃的放心上?我不過是沾了姐姐的光罷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到我那蘭馨苑坐坐罷。”
一行人到了蘭馨苑,入了廳後內室。安家齊跟在安王妃身後,正要隨其入內,紀雲瑄卻一把攔住了他:“家齊,這個戲法你不宜觀看,前廳已備好茶水,你且去那裡等候。”
安家齊一臉惱怒:“為何你們看得,我就看不得?”紀雲瑄但笑不語。
墨香盈盈上前一禮:“安世子,這個戲法你雖觀看不到,但結果卻一定會令你滿意。你且安下心來,不多時便有分曉。”
安家齊狐疑地望向紀雲瑄,紀雲瑄悠然拂袖,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可那笑謔的眼神卻明明白白地顯示著:就是要吊你的胃口。
安家齊恨恨一甩袖:“我偏不走!不讓我進去看,那我在門外聽總可以吧?”
紀雲瑄淡然一笑:“也罷,就讓你偷聽一回壁角。”說著,吩咐下人搬來兩把太師椅,與安家齊一道坐在了窗下。
墨香朝他們施了一禮,轉身入房,清退奴婢閒雜人等,閉門合窗。
茜紗帷帳後走出一個年輕女子,衣著樸實無華,卻自有一股英姿颯爽。墨香領了她下拜:“稟安王妃和夫人,此女子名為姜英,是二公子請來為兩位夫人變戲法的。”
姜英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能為二位夫人獻藝,姜英不勝榮幸。”禮畢起身,卻不見姜英有任何動作,只退避一旁似在等待著什麼。
紀夫人稍感詫異,正欲出聲,卻見墨香嫋嫋行至柳溪溪跟前,俯身一禮:“三小姐,請恕奴婢冒昧,此戲法還須三小姐協助才能完成,懇請三小姐屈尊配合奴婢一下。”
紀夫人奇道:“這瑄兒搞什麼鬼,這麼神神秘秘的?”語音剛落,眼風掃見旁邊的安王妃一臉肅穆地遞過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心下一動,再不言語。
柳溪溪隱隱猜到了什麼,心裡既驚且懼,本能地猶豫,抬眸卻對上墨香溫暖而充滿鼓勵的笑容。想起在定州來客居時,墨香就是用這樣的眼神一路陪伴她走過來,心頭不由一鬆,輕輕頷了頷首。
時光倒流,情景重現。柳溪溪再次立於堂上,輕解羅裳,將胸前鳳蝶現於人前。姜英上前一步,微微俯身:“二位夫人請看,三小姐身上紋蝶,色彩可是較上回所見暗淡了些?”
安王妃淡然開口,語氣平靜無波:“色澤暗淡又如何?終究還是銀色的。”
姜英也不作分辯,只微笑著從懷中掏出一白色瓷瓶,又拿過一塊細軟紗布,將瓶中藥液倒在紗布上,對柳溪溪抱歉說道:“三小姐,藥水有點涼,請你多擔待點。”
柳溪溪清淺一笑,表示不在意。姜英便將紗布輕輕覆上她身上的鳳蝶,來回擦拭了幾下,只見銀光漸弱,金光微顯,未多時,鳳蝶的冷清銀輝已然變成了金芒燦耀。
紀夫人驚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究竟是何人?”
姜英跪下,恭敬回答:“請夫人恕罪,姜英並非耍戲法的江湖女子,而是楨伯門下的女弟子。這事原本應由家師來為二位夫人釋疑,但礙於男女大防,只能由姜英代勞。乞望夫人恕罪。”
紀夫人定了定心神,心裡嘭的騰起一股希望:“恕你無罪。你且起身,將事情本末一一道來。”
“謝夫人!”姜英直立起身,站於堂前,朗朗說道,“這守貞鳳蝶的顏料源於一種名為金貞蝶的蘭花花粉。此花只產於夏啟國境內的白巖谷,被居住在白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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