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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居住。
說是宅院,其實也就是一條小巷裡,聯排挨著的十來個單門獨戶的小院落。每個院落的格局皆是一樣,三間廂房並排,外加一個十來平米的小院子。一個房頭一個院落,柳溪溪雖只是獨自一人,卻也分到了一個小院落。
靜香已死在那夜的兵荒馬亂中,柳溪溪再沒有貼身婢女,一切事務都要自己動手。好在她本也不是什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自己照顧自己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紀夫人本是要指派一個婢女給她,但被柳溪溪婉言謝絕,加之人手本就緊缺,便也作罷。
十月廿五,紀雲峰攻克津野,大獲全勝。津野周圍的幾座城池,其知府與守城將領原先已被安王爺或買通或收服,眼下見津野城破,也順勢投靠。至此,安王爺的叛逆旗幟高高揚起,與正祺帝的討伐大軍正式開戰。
作者有話要說:
☆、陸劍一回歸澤平
十一月初,紀崇霖領陸劍一、安家齊回澤平,紀雲峰帶著大隊兵馬留駐津野。
陸劍一回澤平的那一天,柳溪溪正於屋內收拾衣物。天氣漸寒,紀夫人命人送了些禦寒棉衣過來。柳溪溪正一件件疊好歸置衣櫃,忽的聽得牆外喧鬧,有人嚷嚷紀崇霖領軍迴歸,現正入城。柳溪溪手裡動作一頓,把衣服一扔,往城門方向疾跑而去。
柳溪溪趕到的時候,大軍已入城。道路兩旁萬頭攢動,人群爭相圍觀。不斷的有兵士手持長矛隔開洶湧的人潮,為入城的大軍清出道路。
柳溪溪到得晚了,擠不上前。隔著湧湧人群,遠遠望見紀崇霖緩轡徐行,慢慢入了城門。陸劍一與安家齊緊隨其後,兩人皆披盔戴甲,一身戎裝。相隔太遠,又有銀光閃閃的頭盔擋住了他們大半面容,看不清他們面上表情。
安王爺領著原先澤平的知府易楠迎上前去,與紀崇霖低聲交談了幾句,便攜手同乘馬車而去。陸劍一與安家齊兩騎並行,跟在其後。
午後熙陽明旭和暖,仿若綢緞般徐徐鋪展開來,給行進中的大軍鍍上了一層柔柔的金光,緩和了他們身上玄黑鐵甲的蕭殺之氣。但這一抹暖色到了安家齊和陸劍一那裡卻戛然而止,彷彿被一柄無形的大刀凌空斬斷。
不知是這一身冷冰冰的鎧甲,還是這段時日戰場上生死相搏的殺戮,讓安家齊褪去了原先那浪蕩公子的輕浮之氣。柳溪溪依稀有種錯覺,不過短短半月,眼前的安家齊已變成了另外一人。先前那個踏雪尋梅、青梅煮酒的文雅公子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沉靜而陰鬱的陌生人。
縱使柳溪溪覺得奇怪,也沒有在安家齊身上花費太多的心思。不過一眼瞥過,她隨即把目光粘到了陸劍一身上。她從未見過重甲在身的陸劍一,銀盔鐵鎧把他身上冷峻酷烈的一面淋漓盡致地勾勒出來,彷彿出鞘的寶劍,渾身都散發著凜冽森冷的鋒芒。這樣的陸劍一,柳溪溪只在從安王府逃亡出來的那一夜見過,此刻重見,令她不由有些恍惚,這就是她以前所熟悉的那個不羈劍客陸劍一麼?
陸劍一彷彿有所察覺,微微側過臉龐,眸光朝柳溪溪這邊掃視過來。柳溪溪不確定他是否看到了自己,只見他略一打量後,復又轉回頭去,繼續策馬前行。她不知道,銀盔下的陸劍一,嘴角不為人知地綻出一縷清淺的笑意。
大軍漸漸走遠,人群也隨之散去,街上慢慢恢復了平靜。柳溪溪正欲返身離去,無意間一回眸,登時頓在了原地。遠遠的街角處,姚千影帶著玲瓏,正站在那裡冷冷地注視著她。高聳的粉牆擋住了明亮的陽光,陰暗的角落裡,姚千影彷彿黑夜裡的一縷幽魂,詭邪而寒氣森森。
滿天燦爛的陽光中,柳溪溪卻覺得一絲寒意順著脊樑爬了上來。可是,大家終歸是姑嫂,既然相逢,總得問候一聲全了禮數。柳溪溪定定心神,舉步上前,正要走過去寒暄,姚千影卻視若無睹,折身領著玲瓏從另一方向揚長而去。
柳溪溪身形頓在了街道當中。姚千影,她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她已經知道了自己和陸劍一之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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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安王爺在原先的知府官邸為紀崇霖舉辦慶功宴,大肆宴請。紀府的女眷也出席了。柳溪溪名義上終歸是安王府的世子妃,與安家齊同坐一個案席。
如紀雲瑄那日所言,安家齊並未再提及安王妃身亡一事,如以往在景州時人前做戲一般,與柳溪溪相敬如賓,客氣中卻又帶著疏離。兩人同列一席,貌合而神離。
陸劍一的案席在大堂另一邊,與姚千影共坐。宴會上人多眼雜,身旁又不斷地有將領前來敬酒道賀,他一直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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