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2/4 頁)
志不清?她好端端的又怎會寒氣侵體,鬱氣攻心?上回也是莫名其妙的說病就病,這次又是如此!我就不明白了,她有什麼事不順心?哪來的鬱氣攻心?”
任憑紀夫人連珠炮地發問,紀雲瑄卻只是緘口不言。
紀夫人端起茶盅淺啜一口,看著紀雲瑄冷冷地道:“你別想瞞我,我可是問過流雪軒裡的丫鬟了。她們說,三丫頭前兒晚上竟是一個人跑園子裡呆了一夜,天亮方回!你倒是給我說說看,她這又是如何解釋?這種天氣在園子裡過夜,這不存心找病麼!”
紀雲瑄一驚,深知再是隱瞞不過,只得說道:“三妹妹自在湘江落水被救後,性情大變,對家齊也全無先前的一片情意。她三番兩次跟我說過,不願嫁給家齊……此次故意受寒致病,只怕是為了逃避與家齊的婚期。”
紀夫人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如此說來,她上次淋雨得病,也是故意為之,只為了逃避婚期?”
紀雲瑄一愣,旋即醒悟過來,順水推舟的點了點頭:“只怕如此。我也只是猜測。”
紀夫人臉色沉了下去,手裡端著茶盞,卻久久未喝上一口,只是怔愣出神。許久,方才嘆息一聲:“這個傻丫頭,為了逃婚,竟這般糟蹋自己的身體!”
紀雲瑄見矇混過關,暗自舒了口氣,正想言聲,卻又聽得紀夫人幽幽說道:“若是別的事,倒也可以依了三丫頭,只是這件事,卻萬萬由不得她!”
紀雲瑄心裡一動,肅然說道:“此事孩兒也知輕重。我也勸過三妹妹多次,只是……她如今性子執拗,一時半會聽不進勸。家裡的事情,我又不敢跟她明說,故而她也不知深淺,這才一意孤行。”
紀夫人拈著茶蓋,有一下沒一下地撇著茶沫。茶霧氤氳,連帶她的聲音也被浸染得如嫋嫋的熱氣般虛渺而飄忽:“早在十多年前,安王爺便跟你爹爹許下承諾,若一朝舉事得成,他為帝,家齊便是入主東宮的太子,而我們家三丫頭,便是東宮太子妃!日後家齊登基,必以三丫頭為後,且只能立三丫頭所出的孩兒為太子,如此,大臻國的國君,將有紀氏的一半血脈。而紀家,也將因此而得以與安家平分天下。你爹爹就是為了這一點,才答應傾盡紀氏一族財力,助安王爺謀逆造反。從那時起,三丫頭的一生其實就已經與家齊連在了一起,什麼我與安王妃的玩笑之言,只不過是遮人耳目的幌子。”
“眼看他們一天天長大,感情深厚,我和安王妃也頗感欣慰。雖說是為了家族聯姻,可畢竟也沒誤了他們終身!可如今,三丫頭卻是轉了心性……”紀夫人停了手中動作,低低嘆了口氣,“這本是錦上添花的一樁美事,卻生生變成強按牛頭喝水了!”
“娘……”紀雲瑄低低喚了一聲,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一時只是黯然垂首。
“我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可此事不比其他,娘也是沒有辦法。這婚期一拖再拖,安王府那邊已有意見。你多安排幾個人看住三丫頭,別讓她再惹出什麼事來。等病養好了,就趕緊送她過門吧。”
“知道了,娘。”
紀夫人放下手裡的茶盅,略略有些欣慰地感嘆一句:“好在,家齊還是個好孩子!”
提起家齊,紀雲瑄卻是一臉暗淡。上回柳溪溪淋雨致病,他好不容易才搪塞了過去,這回又要作如何解釋?
好在安家齊也並未要他做解釋。自柳溪溪病倒以來,安家齊倒是日日前往流雪軒探病。柳溪溪病中氣乏懶言,他也就不多嘴,陪在一邊安安靜靜地坐著。有時自己跟自己對弈,又或撫琴,又或弄簫,消磨時光,自得其樂。
只是柳溪溪驀然回首間,總能捕捉到安家齊複雜難辨的眼神,幽幽深深,帶著警惕的探究,又夾雜了熱切的期盼,彷彿冰山火焰,刺骨的陰寒裡透出熾火般的熱烈。每每接觸到這種眼光,柳溪溪心裡總是不由自主的一顫,只是她自己的傷還在流血,又怎顧得及理會安家齊的痛?於是聽之任之。
每天進出流雪軒的,除了安家齊,還有陸劍一。陸劍一終究還是沒有去東川城。原本是打算待姚千影三朝回門後,便帶著她與秋夫人啟程去東川城。然而柳溪溪在熙恩堂上的一口鮮血,把一切計劃都打亂了。最終,紀崇霖還是在本家中找了個年輕有為的侄子去了東川城接管生意。
陸劍一留了下來,開始每日出入流雪軒。初初之時,紀崇楨還是像上回一樣,看過柳溪溪後再去找陸劍一商議開方,但兩天之後,陸劍一卻讓他不必去了,自己徑自去了流雪軒為柳溪溪看診。
從那以後,他每天都去流雪軒為柳溪溪診脈,只是每次都不多停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