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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遐思,堂上一眾女眷也並非不諳人事的懵懂少女,當下一個個笑得促狹。
平日最愛說笑的安家慧此刻卻沒有笑,只是冷著臉哼了一聲。自從得知姚家父子的事後,她對姚千影便再沒給過好臉色。即使如今同居一院,也從不搭理她,偶爾面對面撞上,眼裡的怨恨一覽無遺。
姚千影臉上現出尷尬之色。
林芷蘅看了看她倆,輕咳一聲,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阿瑄,你給我們說說,皓大哥是如何從澤平脫圍而出的。”
眾人一時來了興致,皆把目光注注投向紀雲瑄。紀雲瑄也就當仁不讓,娓娓道來。
原來,當日敵軍壓城之際,陸劍一竟是學了諸葛亮,唱了一出空城計。那敵軍果然被唬住,面對洞開的城門,遲遲不敢進入。後來更是退兵二十里,就地紮營,只待天亮後再攻城。
他們急行軍一夜,已是人疲馬乏,營地一紮好,渾身鬆懈下來,此刻最是倦怠。陸劍一便趁了這個時機,領了部下從南門逃離出去。臨走前還不忘將糧倉澆上火油,又留了幾個死士,待敵軍破城之際一把火燒了來不及帶走的糧草。
但正祺帝手下的將軍又豈是不學無術的草包?陸劍一堪堪逃出幾十裡,便被對方斥候發現,敵軍窮追猛逼,緊咬不放。與追兵交過幾次手後,陸劍一意識到,雙方實力太過懸殊,不敢再與之正面交鋒,唯有迂迴曲折地逃跑,一會兒向東,一會兒向西,故作疑陣,以期迷惑敵軍。
但敵軍便如那附骨之疽般如影隨形,怎麼也擺脫不了。陸劍一無奈之下,只得率眾遁入山林,藉著茂密林木與險峻山勢藏匿蹤跡。敵軍將領倒也聰明,當下只圍而不攻,打算將他們困死在裡面。山上無水無糧,他料陸劍一撐不了多久。
陸劍一確實撐不了幾天。他們固然可以打野味充飢,但卻因害怕暴露行蹤而不敢生火。試問茹毛飲血,誰又吃得下去?何況,沒有水源,更是一大問題。
三日後,陸劍一派出一分隊,大張旗鼓地往東逃去。敵軍將領果然一眼識破他的詭計,只派出部分人馬追剿而去。待陸劍一餘下部眾悄悄往西逃竄時,敵軍將領一聲冷笑,這才率兵往西全力追殺。
直到敵軍全部離開,陸劍一才帶著僅剩的幾十人悄無聲息地從山林中出來,往北直奔津野。敵軍只道陸劍一是聲東擊西,卻不知還有一詞叫狡兔三窟。
歷經九死一生,陸劍一才逃得一線生機。當初留給他的兩千兵馬,能跟著他回到津野的,不足百人。這一路,已絕非艱險二字足以形容。
故事講完,早膳也用畢。眾人一番感慨唏噓之後,漸漸散去。
柳溪溪正欲離席,紀雲瑄卻喊住了她:“三妹妹,家齊近日感了風寒,我正要去探他,不如一起去?”
柳溪溪還未應聲,安家慧已在一旁開口問道:“家齊病了?”
紀雲瑄點了點頭:“這天氣越發冷了,想是夜裡受了寒。我已讓人給他多加了一床厚衾過去。”
安家慧卻皺了皺眉頭:“添衾頂什麼用?軍帳再怎麼說也不如磚房暖和。”扭頭略帶責備地看了柳溪溪一眼,“為何不住到三妹妹那裡去?軍務就是再繁忙也不差這點路程的時間呀。”
柳溪溪不由氣惱起來。這些人一個個吃飽了撐著的麼?怎麼都有閒心來管她和安家齊的事?正要反唇相駁,紀雲瑄卻暗中握住了她的手。
她稍稍一怔,便聽紀雲瑄笑著回道:“三妹妹也是這樣勸他。可家齊卻不肯。你也知道,如今這戰事吃緊,夜裡常有緊急軍情來報。這畢竟是女眷住的院子,半夜三更的有軍士來擾,確實也不太方便。”
安家慧想想,也覺得甚是有理。又叮囑了柳溪溪幾句要好生照顧家齊之類的話,方才款款離去。
目送著安家慧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裡,柳溪溪一回眸,正正撞入紀雲瑄凝目注視她的眼神裡。柳溪溪莫名的就感到有些不安。方才紀雲瑄替她圓了場,此刻她拒絕去探望安家齊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
紀雲瑄也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幽幽嘆了口氣,說道:“走吧。”便領先往門外而去了。出了廳堂,卻沒有直接出院子,而是拐進了小廚房,叫人拎了一食盒出來,讓柳溪溪接了,這才折身往院門走去。一邊走,一邊對柳溪溪說:“這是我讓人給家齊煮的瑤柱粥。待會到了家齊那裡,便說是你親手熬的罷。”
柳溪溪默了一默,終是沒有忍住,說道:“二哥哥,你這又是何必?就算真是我親手做的,家齊也未必領情。”
紀雲瑄回頭瞟了柳溪溪一眼,道:“家齊領不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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