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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在那個世界待了一百年,你就變得不像我的十七了。”主人的手指,插進我的髮絲,輕柔地撫摸著我的頭,如同馴養不聽話的寵物,“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和任何人扯上任何關係,那隻會阻礙你的步伐。”
我突然就無法遏制地顫抖起來,主人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洪水般充斥著我的耳膜,“你,凌駕於他們之上。”
所以,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因為我們的距離是那麼遙遠。
所以我的介入不被承認。
向主人發誓,摒棄一切雜念。
如果我可以心如止水,那麼大概一切都會變得簡單。
是我的錯,讓自己貪戀那個世界的溫暖。
神,不需要那種東西。
“我,發誓。”沒有一段時間,比說出這兩個字更漫長。
違抗主人,那不僅不會成為現實,更是我們本能中,就不可能發生的事。
主人是腦,我們就是四肢。
四肢,又怎麼可能背棄腦呢?
“那麼,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主人的聲音趨於溫和,聽不出絲毫的怒氣,彷彿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個玩笑,“那樣東西,是叫做『崩玉』吧,處理掉。”
處理掉。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猶如千斤巨石。
“主人的意思是……”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意,他打斷我,“不必你親自出手。那個世界有他們的秩序,你的報告中提到過吧,總隊長和中央四十六室什麼的。如果他們都無法解決的話,再由你強行排除。”
交給總隊長和中央四十六室?
我突然很想笑。
看來瀞靈廷註定要引起不小的騷動了呢。
“屬下遵命。”
***
落日坡的至高點,是俯視瀞靈廷全景最好的位置。
白天的時候,我很少來這裡。
但今天是個例外。
我需要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讓自己冷靜。
但例外中的例外,是在這裡遇見朽木白哉。
“朽木副隊長……原來也會翹班嗎?”我失笑。
“那麼椎名五席呢……?”這個人,其實嘴上功夫也並不差,只是他懶得說罷了。
今天,並沒有與他口舌之爭的心情。
自顧自地找了一塊背光的山石坐下,我便與他隔絕在兩個世界。
我們都有自己想要思考的事,對方的出現完全不必理會。
風,輕輕撫過臉頰。
牽動心中的一絲顫抖。
走進死衚衕的自己,面對著厚厚的牆壁,怎麼都找不到出口。
“自己一個人沒有辦法想通的話,就應該和別人聊聊。”突然就想起了浦原的話。過去,他總能千方百計挖出我的心事。可我如今想傾吐的,卻是最不能對他說的話。
嘆氣,還是走到了那人的背後。
他的背影孤絕,卻讓人生出可靠之感。
這絕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男人。
因為他是朽木白哉。
“朽木副隊長……”他早就聽到我的腳步聲,卻還是等著我開口才回過身來。
“什麼事?”冰冷的聲音,但我知道他預設了與我談話。因為如果他不想聽,那他根本不會理你。他就是這樣傲慢到底的人。
“在朽木副隊長的心裡,是秩序重要呢,還是朋友重要?”我問。
他皺眉,答道,“我沒有朋友。”
真是個好回答。
“怎麼可能沒有朋友?沒有朋友的話,誰來證明你的存在呢?”我像是在說給自己聽。我要說服的不是面前這個男人,而是動搖的自己。
“我的存在,不需要任何人來證明。”絕對的自信。
“那麼隊友呢……隊友總是有的吧?”
他不語,算是預設。
“那麼……”我頓了頓,聲音有些艱澀,“如果……您的父親,要您為了維持秩序而傷害您的隊友……你,會怎麼做?”
他想了想,俯視著我的眼睛,語氣不容置疑,“秩序,決不能夠被打破。”
就像是朽木白哉應該說的話。
但不知道為何,我卻鬆了一口氣。
這樣的自己,真是狡猾。
明明早就知道他的答案,卻想要將這當作背叛的藉口。
害怕自己的心會拒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