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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頭望了望天，濃密的雪花自天空湧入自己眼簾，逼著逼人的氣勢，這個雪，下得越來越大了。

“來，我們進屋說話吧！”我挾著瑤琴，伸出另一隻胳膊，向眾人點了點頭，示意請進。

眾人早就站得不耐，被這簌簌下個不停的雪花蓋住，在這寒冷刺骨的夜裡。總不是一件美妙之事。

於是諸人舉步，向我所讓地屋中而去。

“公子——”一身嬌膩的嬌喚聲響起。

我與傲天同時轉身。

傲天對他那位柔媚輕笑的侍女和聲問道：“怎麼了，露兒？”

“你看，我們的馬兒，……怎麼辦呢？”露兒嬌容滿是憐憫之色指了指被系在樹上的三匹白馬。

這三匹白馬皆是神駿異常，靜靜站在樹旁，動也不動一下。彷彿是雕塑而成的漢白玉石像，漫天地雪花紛紛落下，很快便將馬背馬鬃落滿。灑上薄薄的一層。

傲天有些猶豫，他也是極為愛馬之人，見到愛馬任由大雪覆蓋，受寒風刺骨之苦。心中不忍。

我看他正在不停的望向另一間屋子，不由笑道：“傲天公子還想與馬同居一室不成？”

傲天點了點頭，俊朗的玉面之上滿是認真，“在下正有此意，不知可否？”

我忙擺了擺手，略帶苦笑之意，“屋子太小，容不下貴馬。還是另想他法為妙！”

傲天略有不滿，但對方是屋主，卻也無法勉強霸佔。

“哼！”這次輪到那個柔媚淺笑的丫頭對我冷哼。

我聞聽這一聲冷哼，略有不耐，自己雖是對別人的眼光不太在乎。但也不容別人地再三冒犯。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一直漫不在乎，萬事不熒於心的心境忽然破碎開來，一股淡淡的煩躁自心底升起。

“心魔？我竟然會有心魔？”

我暗暗嘆息一聲，頗感無奈，這一路下來，心靈波動太頻繁了，原本以為可以回覆自己波瀾不驚地心境，只是效果卻恰恰相反，不斷的有心魔生起，侵入自己的內心，破壞著平靜如水之心境。

“大哥，怎麼了？”月湖一直默默站在我身邊，見狀忙問道。

而她的心神也時刻系在我地身上，哪怕他在自己眼界中消失一秒，也是難以容忍之事，連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而清兒看到了也沒有說什麼。

忽然看到我蹙眉咬唇，臉上的表情雖然變化輕微，便這時的月湖是極為敏感的女兒家，她能感覺出我心中的不寧。

我對月湖搖了搖頭，微微笑道，“沒事兒，……月兒，你再彈一首曲子給我聽聽吧……”

月湖雙眸緊緊凝視著我，追逐著我的目光，想探究我的內心變化，對我地每一絲表情都極為敏感的她，自然能夠看出我笑容的勉強。

“大哥，現在麼？”她的聲音輕柔，帶有幾分擔憂，亦有幾分猶疑，如水的目光緊緊鎖住我，捕捉著我目光的每一次閃動。

“嗯，……現在！”我用力點點頭，語氣緩慢而沉凝，我能感覺到心魔在不斷的壯大，不停的侵襲自己的心靈。

隨即我又對周圍著著自己的眾人笑了笑，對站於自己另一側的程瑛道：“程妹妹，你替我招待一下傲天公子他們……一切有勞了！”

程瑛直接的反應是想拒絕，卻忽然感覺到了浩如天地的氣勢自身旁湧出，雖是極淡，卻無法忽視，令自己震懼，她驚訝的抬頭，再次見到了我的目光。

恬淡、寧靜、祥和、洞悉天，瞭然一切，我的目光囊括了宇宙天地，帶著不仁不悲的無情，程瑛忽然明悟，這，便是她曾一直追尋的天人，這便是天人至境。

我緩緩闔上雙眼，隔開了與程瑛相連的目光，復又睜開，目光又變回了原來的溫潤深邃，微笑著看了程瑛一眼，轉身指著東首，對月湖笑道：“月兒，我們去那邊林中。”說罷身形冉冉升起，緩緩向東方飄去。

月湖點點頭，對眾人斂衽一禮，忙有轉身追向我，身形輕盈跳躍，心頭卻沉重而擔憂，她越發覺得我的不妥。

幾女與傲天主僕三人看著匆匆而去的兩人，有些莫名奇妙，實在不解，為何好好的，突然要聽什麼曲子，棄客人於不顧，聽曲就那麼重要？……還弄得神神秘秘，實在莫名其妙的緊。

傲天看著程瑛清冷冰潔的玉臉，頗有疑問。

只是這個身形婀娜，體態曼妙的女子，給他強大的壓迫感，與她清冷的目光相對，便覺心中壓著一塊兒巨石，令他極為忌憚。

而她冷冷的目光，彷彿無所不在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