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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璋如獲大赦,忙起身拱手說:“臣啟陛下,六十年前朝廷為平定邊患,五年間大舉借銀,供給各路軍餉糧草,以及戰後重建。共借銀四千萬兩,每年五厘利,約定二十年償清,連本帶利共計八千萬兩。直到二十年後,朝廷才償清債務。中間的二十年間,朝廷節衣縮食,才轉危為安。也就這二十年裡,國庫才偶有盈餘。此事有損天子龍威,各路史料並未詳載,臣也是多方查閱打探,才獲知了些端倪,故未敢擅提。”
陳子英心中納悶:怎麼打一場仗耗費如此巨大。又接著問:“誰有如此能耐,竟能一次貸出四千萬兩的鉅額,愛卿可知?”
第五章 蕭瑟秋風起落葉 劍光
呂國璋心中稍慰,只想終究找到了替罪羊,故作思索一番,又慎重的說:“臣啟陛下,經臣多方打探才知,朝廷當年並非一次舉債四千萬兩,而是分為數次舉債,每次僅有數百萬兩,借銀的正是以當今石家為首的數個巨賈世家。當時朝廷所需的兵器糧草均由他們採辦,軍餉撫卹也由他們的錢莊週轉發放。”
陳子英雖不懂經營,也知這筆鉅款大多進了私囊。一時間想起母后一項勤儉持家,卻是為那些鉅商富賈做了嫁衣,心中殺機頓起。
他心中雖亂,神色卻一直鎮定,呂國璋看不透君王心思,心中漸感焦躁。
陳子英輕笑著說:“傳聞石家富可敵國,果真不假。既然石家對我有助國之恩,倒是該好好謝他一謝!”他看著呂國璋,接著說“我有一議勞卿家斟酌!”這一語笑裡藏刀,呂國璋如何聽不出。心中暗喜,拱手說:“臣不敢,陛下若有旨意,臣定竭盡所能。”
陳子英說:“我讓你從明年開始,將兩成漕糧直接運到寶靈府囤積,另外我著你兩年之內,再籌銀三百萬兩。若有難處,可與宰輔商議,我已知會過他。”
呂國璋心中暗暗叫苦,只想如此鉅款,又是怎生籌法。若到期不濟,必有貪腐之嫌,被人落井下石,免不了抄家滅族。但此刻又怎容得討價還價,只得拱手說:“臣領旨!”
陳子英又接著說:“茲事體大,切不可對旁人提及,跪安吧!”呂國璋急忙叩頭,領旨謝恩。心中卻想:定是要造殿修園開大工了,到時候從中撈點好處,再左右打點一番,倒也無事。心中暗喜,起身退步而出。
時令到了重陽這日,皇室宗親,富家巨賈都整車備馬,前呼後擁,閤家出遊踏秋。京師內外,“你方唱罷我登場”,爭奇鬥豔,花團錦簇。就連七驛鎮上稍有體面的人家,也都帶了女眷,往寶蓮山上進香祈福。
一位黃衫中年來七驛鎮看他妹夫,走到街上,見一暈衣著光鮮的少女追著過往的馬車,有的賣菊花籃,有的賣茱萸花冠,有的則賣茱萸香囊。。。。。。她們身手敏捷,步履輕盈,幾步跑下來,已是暈生雙頰,嬌喘微微。一邊盈盈快跑,一邊笑著說:“公子!小姐!買一束菊花吧!”語聲卻是清亮婉轉。映著金黃一色的菊花,又自成一股風韻。坐在車裡的人見到這番情形,又有誰忍心不買她們的東西。
街旁擺著大貨攤,漢子們守著一罈罈菊花酒大聲吆喝:“賣菊花酒嘞。。。。。。陳年的菊花酒。。。。。。上好的糯米。。。。。。上好的藥材一樣不差。。。。。。”這時有的人自己帶來酒壺,論斤單稱,也有人買一整壇。佳節當下,街面上其它買賣也比平時熱鬧許多。
黃山男子徑直走到秋月酒樓,見堂中尚無生意,只有一名青年低頭站在櫃檯後。這青年頭戴儒巾,帽簷下整齊的扎著一圈茱萸葉子,正在認真算賬。
黃衫中年上前兩步,抿了抿嘴,拱手說:“請問先生:秋月酒軒的李公子可在嗎?”嚴良不知李公子是誰,微覺詫異,但轉念聯想到外出買菜的玉子,笑著:“有!有!他在街上採辦貨物,先生有什麼事麼!”
黃衫男子說:“我受託為李公子送帶家書,既然他一時不在,就有勞公子轉遞了!”說著從衣襟內取出一方牛皮信封遞給嚴良。嚴良隨眼掃過,將信封放在櫃檯一側。二人一番寒暄,黃衫男子才轉身告辭。
過了半晌,玉子左手拿著半截黃瓜,右手挎著菜籃回到酒樓。嚴良急忙叫住,隨手遞過一封書信。玉子見是家書,頓時喜上眉梢,將半截黃瓜塞入嘴中。右手一甩,放下的菜籃,雙手又在衣襟上使勁擦了兩把,這才接過書信,歡喜著向後院去了。嚴良默然嘆息,也顧不上“君子遠包廚”的聖人訓示,自己將菜籃提回廚房。
次日清晨,大堂不歸玉子當班。他又見朝陽初升,晴空萬里,只想往近郊去散心,順便採幾束野菊花回去治蚊蟲叮咬。當下穿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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