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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我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掌心能感覺到孩子在腹中的輕微震動。
“如果只是我一個人,我自信足以應付,但……若是加上這個小傢伙,只怕……”我直視他,很誠懇地望著他,“你難道打算把我一個人扔在宮裡生孩子?”他猛地一顫,我不依不饒地追問:“下跪問安可免,生產分娩只怕不可免了吧?”
按照習俗,生產分娩乃屬大忌,在民間,有的產婦甚至不能在家中生孩子,更不能回孃家生,只能在荒郊野外搭個草廬,或者跑到祖墳墓地,住在墓道中分娩,等孩子滿一個月後才准許回家。
當然這並非代表全部,但是這裡的古人就是如此迷信、古板,把女人生孩子看成是不潔的事。雖然我此時的身份乃是貴人,住的是皇宮,日後所生子女不是皇子便是公主,都是大富大貴之人,但是下人可免俗,不等於說皇后也可免俗。若是想指望郭聖通在我生孩子的時候搭把手幫忙照顧我,那是絕不可能的。她的身份在那兒擺著呢,能按例派個人過來問一聲已屬好心,若是不厚道地往極端處想,她要趁我生孩子時使個什麼心眼兒,動些什麼手腳,到時候我又能拿她如何?
“我……”
“說好了的,我在哪兒,你在哪兒;你在哪兒,我便也在哪兒!君無戲言,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我……”
“你要出宮,離開雒陽,必須得帶上我!不然,我回新野生孩子去!”
“你……”
“沒得商量!”我最終一錘定音,“反正對我而言,宮裡宮外沒太大區別。”
他垮著肩膀,低下頭去:“真是霸王。”
“陛下這是要封賤妾做霸王嗎?”
他無奈地嘆氣,伸手撫摸著我的臉頰:“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我眨巴著眼問:“你會讓我吃苦嗎?”
他靜靜地看著我,眼眸如水,琥珀色的瞳孔裡淡淡地倒映出我的身影,但轉瞬已被氤氳而起的朦朧笑意湮沒:“不會!”
玄武卷·第四章 母儀垂則輝彤管 8�分娩(1)
建武四年夏,四月初七,建武帝劉秀前往鄴城。
四年多前攜手北上,初次來到鄴城時的情景歷歷在目,如今故地重遊,不免多生感慨。然而此次御駕北上為的畢竟不是遊山玩水,十九日,我們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臨平。劉秀將驛館傳舍當作行宮,發下號令,命吳漢、陳俊、王梁等人,一起攻打據守在臨平的五校亂軍。
雖然不用親赴戰場廝殺,然而劉秀依然忙碌於指揮整個戰況,無暇分心來照拂我。不過也虧他想得周到,臨出宮上路前竟把陰興給叫上了。
陰興彷彿成了勤務兵,每到一處便要事先忙前忙後地張羅,為了讓我這個大腹便便的孕婦住得舒心,他明裡對我惡言相譏,暗裡卻是上下打理,四處奔波,一點兒都不比劉秀輕鬆。
其實我心知肚明,攻打五校的暴民只是一個幌子,劉秀大老遠地跑到河北來,真正的目的無非是為了解決一個早該解決的毒瘤——燕王彭寵。
因為出發之前便預料到有可能會在宮外分娩,於是這一路連僕婦、乳母、太醫,七七八八加起來竟是累贅地多帶了二十多人。從雒陽往河北,路途遙遠,車馬勞頓,太醫甚至診斷我可能會因此動了胎氣,導致早產,然而大概是我天生賤命,身子骨太能扛累,直到一路顛簸至元氏,我的肚子仍舊毫無動靜。
預產期已過,我能吃能喝,食量和活動量驚人,但是除了晚上睡覺有些被壓得胸悶氣短外,我甚至連太醫一再密切關注的雙腿浮腫現象也不曾出現。
五月初一,隊伍抵達盧奴,劉秀準備親征彭寵。
“乖孩子!哈哈哈……”我一手一塊肉脯,一手開心地撫著肚子大笑,“一點兒都不用老孃操心,多乖的孩子!”
琥珀在一旁用力替我扇著風,然而被胎氣所累,我卻仍是熱得額上冒汗,臉頰發燙。
“少吃些吧。”陰興對我齜牙,劈手奪掉我手中的肉脯。
我舔著唇,一臉悻色:“做什麼?還給我!”
“已經五月了,你是真沒腦子還是……”他一副氣到不行的表情,揚手恨不能拿肉脯砸我。
“五月如何?”我隨意地用帕子擦手,臉色卻也沉了下來。
“別告訴我你不明白五月生子意味著什麼!”
“迷信!”
“什麼?”聲音太小,陰興沒聽清楚。
我斂起笑容,四仰八叉地躺在蒲席上,熱得直喘粗氣:“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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