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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準衡量,那可是最佳王老五的美好時光。
沒等我把話講完,他突然彎腰抓住我的右手,使勁往上提的同時,另一隻手在我後腰輕輕一託,瞬間將我拉上牛背,穩穩當當地坐在他身前,動作快得出奇。
驚呼聲哽在了喉嚨裡,我愣是沒喊出來。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那頭牛已經開始“哞哞”叫喚著往前踱步了。
“我說……”我嚥了口乾沫,有點驚恐地抓住了犁具套子,牛背上光溜溜的,突起的脊樑骨戳得我屁股疼得要命。回頭看了眼劉秀,他卻仍是一派氣定神閒、悠然自得,好像騎的不是牛,而是匈奴馬。
“我說……”手上一滑,險些摔下牛背去,我急忙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我說你真打算騎著這頭大笨牛去打長聚嗎?”
“有何不可呢?”他的聲音低柔,透著笑意,磁沉的聲音從他震動的胸腔中發出,很是動聽,“古有黃飛虎騎五色牛助西伯侯姬昌建周,如今我劉文叔為何不能騎牛助兄長復漢?”
我瞠目結舌,以前即使和劉秀打過不少交道,也從沒聽他這麼意氣風發地說過這樣豪邁的話。印象中唯一有過的一次,還是在宴請蔡少公的宴會上,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了那句“怎見得是說國師公,怎見得不是指我呢?”
不過他那天之後的表現,卻又實在叫人無法恭維。
可是……為什麼剛才說出這番豪言壯語的劉秀,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的情景呢?
牛脖子上掛著一隻銅鈴,走路搖晃的時候會發出沙啞沉悶的響聲。我側耳聽了一會兒,忽而一震,恍然大悟——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原因呢,劉秀之所以落魄到無馬可乘,不得不騎牛上陣,全是因我之故——他的那匹馬,早在小長安就被我殺了,甚至就連馬肉也被我和劉玄瓜分殆盡……
我倏然回頭,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他。
一時間神魂劇顫。
這傢伙……其實什麼都明白,卻偏偏一句話都不曾解釋,甚至連半句牢騷都沒衝我發過,面對眾人的永遠都是一張風神俊秀的笑臉。
青龍捲·第四章 生離死別斷人腸 2、騎牛(5)
“又怎麼了?”他含笑低下頭。
“不!沒什麼……”我大大地吸了口氣,很用力地說了句,“你說的很對!就算是騎牛衝鋒陷陣,你亦能做個大將軍!”
十指慢慢收攏,指甲掐進掌心。很疼,卻疼得讓我很清楚自己的決定——我要去打長聚!我要奪一匹戰馬回來!我要還劉秀一匹真正的戰馬!
青龍捲·第四章 生離死別斷人腸 3、長聚(1)
攻打長聚。
當古代冷兵器時代的戰場真正展現在我眼前,當我真正身臨其境,親眼目睹到這種血肉搏殺時,那種血肉橫飛、刀光劍影的震撼力無法用任何形容詞描繪。
我從最初的噁心中掙扎出來,漸漸地,身體裡竟難以抑制地升起一股熱血沸騰的衝動。
我從不知道原來自己骨子裡是這等好戰的!
當我舉著劉縯的那柄青銅劍刺進一名企圖從背後偷襲劉秀的長聚士兵的身體時,我的心在發顫,出手卻是絲毫猶豫也不曾有過。
劉秀左手摟緊我的腰,催動青牛往前衝。牛是見紅就瘋的動物,戰場上太多的血腥刺激得它已經不大受人控制。
這頭原本溫順的,在田裡默默勞作了一輩子的青牛,這會兒卻比任何戰馬都還要勇猛。兩隻尖長的犄角上粘著淋漓鮮血,血水把犄角塗抹得鋥亮,森冷地發出奪命幽光。
我感覺自己就好像這頭青牛一樣,身體已經不受我控制,仿若沉浸在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要想不被沉沒,唯有隨波逐流。
“別怕!有我在!”
這是劉秀在我耳邊不知說過幾回的話語,我無言以對。
是我執意不肯留在後方,執意要跟著他衝鋒殺敵的,是我的私心想替他多多繳獲戰利品,好償還欠下的人情,可真到了生死懸於一發的危急時刻,他沒有任何抱怨,竟是一遍遍地不斷分心安撫我。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被人偷襲而不自知。
我怎能讓他受傷?我怎能讓他因我而受傷?我怎能允許有人再在我面前死去……只要一想到慘死的鄧嬋,我的心就不再有絲毫的顫抖了。
殺就殺了!殺人是為了救人!殺人是為了活命!
在戰場上,來不得半點婦人之仁!雖然這與我二十多年的道德理念相悖,但是,當再次揮下長劍的那一刻,我的心已不再發顫,手勁透著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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