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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小人之心度人君子之腹!”我氣呼呼地甩開他的手,忘了該有的禮儀,忘了他是一國之君,終於被他挑撥得腦袋發熱,心裡說不出的煩躁和生氣。
“哈哈,哈哈哈……朕的確算是個真小人,可你的夫君卻是地地道道的偽君子!”
我揚起手,在空中劈到一半時被他猛地抓住手腕,他俯身逼近我,那張俊美邪氣的臉孔幾乎毫無阻擋地貼到我的眼前:“你明明就是頭狼崽子,卻偏要收起你的利爪,把自己扮成一隻乖巧無害的小貓。你不覺得這樣做也很可笑嗎?”
我掙扎,怒目瞪視:“那按陛下的意思,這麼一次次地逼迫我、刺激我,就是為了讓我從貓變成狼,重新把爪子伸向你囉?”
“呵呵,你還太嫩。”他抿著唇笑,像是在看雜耍百戲的看客,“爪子還不夠鋒利,所以要好好地打磨,如此假以時日,你才能真正成為一頭能撕裂人的野狼!”
我倒吸口氣,怒極反笑:“我看你就是個瘋子!”我抬腳用力向他膝蓋踹去,他鬆開我的手,跳後一大步。
“從古至今,沒有哪個皇帝在常人眼中是正常的!”他詭異地笑,不知是在自嘲還是自得。
我大口大口地喘氣,努力驅散胸中的鬱悶。
心口隱隱作痛,我極力想忽略,無奈這個創口已被劉玄硬生生地當面撕裂,無法再逃避開它真切存在的痛覺。
的確,陰識若要拒絕我嫁給劉秀,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不給他任何機會見到我。劉秀能夠順利無阻地出現在我房門口,向我求婚,焉知不是陰識有意放他進來的?
陰識結交綠林軍中將領、劉秀部將,他在劉秀、劉玄敵對的矛盾中尋到了一種看似兩不相幫,實則左右皆留有退路的最佳平衡點。
我不清楚在陰識的謀劃中,我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但我寧可相信,他並不是一開始就為了算計我而預先有了這番佈置,只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契機,而順便利用了一把。
這是我的底線,我的底線令我只能接受後一種解釋,而無法接受前一種猜測。
劉秀可以不愛我,但是陰識不能出賣我!
我也絕對不允許他出賣我!
“陰麗華,你花了如此大的代價不過是想換回劉秀一命。不如朕與你一起來玩個遊戲,看看這一次你心愛的夫君能否透過這個小小的測試?”
我揚了揚眉,完全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只是警惕地牢牢盯住他。
“稍後朕便會派他去三輔,張羅定都事宜,如果他離開宛城後有任何異動,那麼……”他意猶未盡地笑。
我脊背不自覺地挺直了,冷道:“陛下的意思,是要賤妾留居宛城為質?”
“這是理所應當之事!”
扣押人質,這在這個時代的確是很普遍的行為,例如諸侯國會定期遣派王子到京都為質;取得虎符,領兵外出打仗的將軍會把家眷滯留京城扣做人質,以示絕未滋生擅奪兵權叛亂之心。
讓劉秀帶著人馬離開宛城,前往三輔,這是多麼誘人的機遇!這哪裡是“小小”的測試,分明就是一個誘人的陷阱。
“當然,你也可以私下裡把我們的遊戲透露給他,不過那樣的話,你可就看不到你要的結果了。”
好敏銳的洞察力!
我微微一凜。
我為了救劉秀,義無反顧地嫁他為妻,那麼他呢?是否當真只是在利用我?他對我除了愛情之外,可否還有一絲親情、恩情、友情存在?
我想知道,我心裡有股強烈的獲知慾望。但是理智又告訴我,這個慾望是不對的,我不該輕信眼前這個男人,不該聽信他的任何誘惑。我應該相信劉秀,相信自己的判斷力,這種無聊的測試,是把鋒利的雙刃劍,會擊垮我們彼此間患難與共的信任感。
這是一個陰謀,是劉玄佈下的一個陰暗的局。
“你不用現在答覆朕,玩不玩這個遊戲你說了算。過些時日劉秀才會接到聖旨,你有充裕的時間可以慢慢跟他描述朕的遊戲規則。”
我無言以對,緊皺著眉頭保持緘默。
他也不生氣,反而像是中了頭彩似的異常興奮,一邊往廊外走,一邊還不時地回頭衝我揮手告別。
說,還是不說?
我陷入兩難的煎熬境地,腦袋似乎被劈成兩半,天使和惡魔在裡面激烈地對戰——我無法抉擇。
“麗華……”輕幽幽的一聲呼喚,將我遊離的神志拉了回來。倏然抬頭,劉秀正面帶微笑地向我款步走來,“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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