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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進,為人謙和有禮,前途不可限量。老師遇到好苗子,就像一個手藝人得到一塊好玉,都想親手把他雕琢好。
蔡新這個人是當世有名的大儒,是真正的飽學之士,要不然也不會被乾隆親點為總攬皇子教育的總師傅。與他的學識相媲美的是他的嚴厲,他深信“嚴有益而寬有損”、“業精於勤而荒於嬉”。乾隆也親口吩咐過,讓他對皇子要求“不妨過嚴,將來皇子長成自知也。”所以勤加督導,是他目前想到的最直接有效辦法。
整個上書房裡的人或小聲背書,或臨摹字帖,這樣的氣氛到是有些讓人昏昏欲睡。每日開始上課的時間又早,常有人撐不住了範困。博和託就是其中之一,他一邊研磨一邊隱蔽地打著哈欠,手下力道一個沒控制好,一長道墨汁被甩了出去。他驚恐地順著那軌跡看著,直到它全淋在四阿哥放在一邊已經寫好的作業上。博和託那點瞌睡蟲立馬就嚇飛了,冷汗也跟著下來了。
永珹對著濺上大滴汙漬的宣紙哭笑不得,他一早上的辛勞到底是為哪般吶?其他侍讀們忙圍過來,不過字貼幾乎全毀了,沒有搶救的價值了。蔡新看到這邊的動靜大步走了過來,緊張不已的博和託早已跪下不斷請罪:“奴才知錯了,奴才該死,請主子責罰!”
蔡新看著被汙了的字帖,皺著眉頭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博和託咽咽口水,想到這位大人今日似乎心情還不好,自己正撞槍口上了,怕是小不了一頓皮肉痛,回家還得挨自己阿瑪的馬鞭。
永珹看他急得臉都白了,眼裡有著驚恐,開口安慰:“好了好了,你起來吧,我再寫一份就是了。”
博和託還有些忐忑。蔡新摸摸鬍子,看了看已經不成樣子的字帖,從沒汙染的部分能看出寫得很工整,是用了心的。他半晌才淡淡地說:“四阿哥這麼說了,你就起來吧,下次不能再毛手毛腳了。”又對永珹說:“既然都要寫,把這五日以內學的孟子及釋譯也默一遍吧,四阿哥可有異議?”
永珹當然不能有異議,今日蔡新師傅正不順呢,抓不著他的錯處,恐怕一天心情都不會好,他這也算是曲線救師了,答曰:“是。”
蔡新還算滿意地看了永珹一眼,就繞過去盯著別人了。
同一時間,乾隆正在暖閣接見大臣。一個身著二品官服的官員拱手說:“皇上,年初開始翰林院翻修,臣代為督工,現在已經竣工了,皇上您要不要去看看?”乾隆放下手中的書,“這麼快就修好了?做得不錯,今日朕沒有時間,改日一定要去看看。翰林院是的朝庭命官的陪養地,馬虎不得。”
大臣口中稱是,退至一邊。換成吏部尚書回報今年的官吏考核情況,乾隆正聽著,門外傳來爭吵聲。屋內的回報的聲音一滯。乾隆向吳書來使了個眼色,吳書來小跑出去看情況。不一會兒回來小聲在乾隆耳邊說:“是和敬公主來了,想要求見皇上。”
乾隆眉頭一皺,她怎麼來了,這乾清宮已經不是內宮範疇,格格妃子們平時是不會踏足的,莫非有什麼要緊事?乾隆揮退了大臣,讓人傳她進來。
和敬正是十幾歲的豆蔻年華,皇家的基因又好,出落得花兒一般嬌美。生在這樣的家族長在宮闈內院,正應當是無憂無慮,可是她的臉上卻帶著愁苦與不甘。
皇阿瑪以前最喜歡她了,經常要來皇額孃的宮殿來看望她,陪她說話,賞給她無數珍奇異寶。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皇上就變了,幾個弟弟受到了更多關注。她以為這樣也就算了,可是沒想到皇上竟然要下令把她嫁給蒙古人!
蒙古那是什麼地方,大漠戈壁,荒涼又野蠻。她剛要去求情,皇阿瑪卻帶著幾個阿哥去熱河避暑了,一走就是幾個月,宮裡也開始籌備她的婚禮,眼看事情要成了定局,她再也坐不住了,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求得皇阿瑪收回成命。
乾隆只見和敬進得屋來,‘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她也不請安也不問好,張口就是:“皇阿瑪,您為什麼要把我指給蒙古人,和敬不想嫁,求您收回成命吧!”
乾隆本來見到愛女還有些溫情,被這一聲指責和大不敬的抗旨給憋了回去,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和敬跪著向前挪了兩步,想上前抓乾隆的袍角,可是這姿勢到底不舒服,她身為長公主身嬌肉貴,在哪都是沒等跪就先被叫起兒的,沒練過這個,挪了兩步她又停住了,悲道:“皇阿瑪,兒臣不要嫁人了,寧願一輩子陪著您,陪著皇額娘。”
乾隆放下軍國大事,耐著心陪小女兒在這兒鬧彆扭,他問:“這是什麼話,哪有女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