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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真兒在外面喊道:“三小姐,來給夫人請安哪?您不進去了?”
夏瑞蓓急匆匆說了句什麼,沒有進來便去了。
夏夫人和夏瑞蓓心中還在彆扭,也不管她,繼續和夏瑞熙合計怎樣讓大房先鬧起來的事。本來這事夏夫人一個人也做得來,但她有心要培訓一下夏瑞熙,自然要拖著夏瑞熙出謀劃策。
夏夫人先命人把兩邊的賬簿分清了,然後又讓人去羞辱了墜兒一頓,說些特難聽的話給墜兒帶回去給王氏聽。
夜裡,夏夫人便把萬福當鋪和老夫人拿夏瑞熙撒氣的事說笑一般說給夏老爺聽,特意還說了句:“大嫂說點話也真是難聽,彷彿是你這位叔叔佔了侄兒子的產業給自家閨女一般。聽娘那意思,還頗有些怪咱們虧待了瑞諸呢。”
夏老爺心頭一陣煩躁:“她就是那點見識,你和她計較?”
夏夫人抿嘴笑笑:“我哪能和她計較?我要真和她計較,這家還不得鬧翻了天去?我是在想,現在她這樣胡鬧,將來還有蓓蓓要出閣,瑞昸要娶親,她又出來鬧,可怎麼辦?還有,若是娘有一天糊塗了,管不了她,她是長嫂,不管不顧地鬧起來,大家這臉上可是真難看呢。知道的,會說她沒道理,不知道的,硬說是咱們侵佔他們的家產,可怎麼辦?瑞昸還小,又只有一個,我是挺擔心的。”
夏老爺沉著臉不吭聲,夏夫人也就識趣地不再提。她的目的也就是給他提個醒,大房如同一群餓狼,公中那點產業遠遠塞不飽他們的胃,夏老夫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分家迫在眉睫,必須早作打算。
第二日,夏夫人起了個大早,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去和夏瑞諸說,讓他從今日起就不必再去萬福當鋪了,也不說要另給他安排個什麼差事。然後就等著王氏上門來鬧。
誰知此次不知什麼原因,王氏偏生不上當,銷聲匿跡,不曾出頭。夏夫人和夏瑞熙猜測著,肯定是王氏那個精頭鬼腦的二兒子夏瑞言給她出的主意。但夏夫人給她下了套,她就是想躲過,可沒那麼容易。
夏瑞諸的妻子江氏因為懷有身孕的關係,以往在家中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怎麼吃就這麼吃的。時值秋日,她突發奇想地想吃櫻桃,聽說有一家鋪子買糖漬櫻桃,也不管那東西是不是要一兩銀子一小罐,便要廚房去買。廚房聽了便去賬房支錢,賬房卻不給錢,道是這個月給少爺小姐們買零嘴的錢超支了,夫人說過,如今生意難做,誰超支了便由誰墊出來。
廚房如實回了。江氏一聽,這還得了,她肚子裡懷的可是夏家的嫡子嫡孫呢,正好夏瑞諸沒事兒做,成日裡守在家中,她便去找夏瑞諸哭鬧。
若是從前,夏瑞諸還在鋪子裡做事的時候,手邊寬裕,也不會當回事,直接取銀子給她讓人去買就是了。如今卻是沒事做,加上原本吃穿不愁,不用存錢,他又手散,更是沒存多少銀子。手上緊了,便想著不能由著江氏這樣胡花,便說了江氏兩句,江氏反諷他沒出息,語氣尖酸刻薄,夏瑞諸便輕輕兒給了她一下。
這一來可捅了馬蜂窩,江氏又哭又鬧,尋死覓活,鬧到王氏面前,要王氏給她做主。
本來呢王氏不是沒錢,她是個愛財的主,這些年沒少存下私房來,這事兒只要她肯拿出點私房來補貼下兒子兒媳便什麼事都沒了。可她偏偏不這樣想,一門心思地就是恨上了二房,就是二房刻薄她們這一房,不但削了夏瑞諸的差事,還不給東西吃。
但此時王氏還記著夏瑞言的話,凡事多找老夫人,不要直接和夏夫人對上,便收整一番,帶了江氏往老夫人房裡去。誰知在路上看見夏瑞熙帶了夏瑞昸坐在路邊亭子裡看菊花耍,見了二人,夏瑞熙便笑嘻嘻地請大伯母和大嫂一起坐下來賞花吃東西耍子。
王氏心中煩躁本想一口回絕了,偏看見夏瑞昸懷裡抱著個青花罐子,用小銀勺子在裡面舀出一粒紅彤彤的指頭大小的果子來喂進嘴裡,眯著眼說:“真甜。”那不是糖漬櫻桃是什麼?
江氏見了,抱著肚子嘴一癟,委屈萬分地喊了聲:“婆婆。”
王氏不動聲色地道:“瑞昸,你吃的是什麼?”
夏瑞昸把罐子遞到王氏、江氏面前:“大伯母,大嫂吃櫻桃,糖漬櫻桃,城裡那家鼎鼎有名的糖漬櫻桃。可貴了,一兩銀子才一小罐呢。你們嚐嚐,若是喜歡,我那兒還有兩罐,一人分你們一罐。”
王氏笑道:“誰給你買的呢?”
夏瑞昸道:“自然是廚房啦。我今早起來聽人說糖漬櫻桃,突然就想吃這個,便讓夏洪和廚房說,半個時辰不到就買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