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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轉悽苦彷徨。袁承志聽得出神,突然簫聲驟歇,夏青雙手一拗,拍的一聲,把一支竹簫折成兩截。
袁承志一驚,問道:“怎麼?你……你不是吹得好好的麼?”夏青出神的望著湖水道:“蕭吹的好又有什麼用,也不能保護我至親的人”袁承志見他雙目似乎隱隱有淚光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夏青道:“我脾氣不好,我自己知道,可是我就管不了自己……我知道你討厭我。”袁承志說道:“你一定瞧得出,我甚麼也不懂。我初入江湖,可不會說謊。你說我心裡覺得你討厭,老實說,那本來不錯,不過現下有些不同了。”夏青低聲道:“是麼?”袁承志道:“我猜你一定有甚麼心事,是以脾氣有點奇怪,那是甚麼事?能說給我聽麼?”夏青沉吟道:“我跟你說。就怕你會更加瞧我不起。”袁承志道:“一定不會。”
夏青咬一咬牙道:“好吧,我說。我媽媽做姑娘的時候,受了人欺侮,生下我來。我五位爺爺打不過這人,後來約了十多個好手,才把那人打跑,所以我是沒爹的人,我是個私生……”說到這裡,語音嗚咽,流下淚來。袁承志道:“這可怪不得你,也怪不得你媽媽,是那壞人不好。”夏青道:“我原本也怨恨他,因為他人家……人家背地裡都罵我,罵我媽。我以為世上我的五位爺爺跟媽媽是最親近的人。可是前些日子,我的大爺爺見我跟那人長的越來越像居然動了殺心,是我的親爺爺不忍心,才偷放我跟媽媽走的。我們只好東躲西藏,媽媽體弱,經不起這麼折騰,害了一場大病竟然支援不住了,媽媽走之前跟我說了他和那人之前的事”於是將他媽媽與那人之間的愛恨糾纏說與袁承志(詳情見碧血劍第六回逾牆摟處子結陣困郎君)。
袁承志聽完不禁暗下佩服他們的生死之戀說道:“你爹爹對你媽媽情深義重,是大英雄大豪傑。”夏青黯然道:“我媽媽讓我找到爹爹,可是茫茫人海,又不知道爹爹是死是活,我找了好久也找不到,只好獨自一人在江湖上游蕩”袁承志見他說的淒涼,又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禁頓興同病相憐之感,便說道:“現在我明白了原因,便不討厭你了。我當你是是朋友。你爹爹尊姓大名,我幫你一起找尋他”
夏青大喜,跳了起來笑道:“你答應我了可不許反悔”。袁承志袁承志見他又哭又笑,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一會哭一會笑,有人看到的話還不笑話你”夏青昂起頭說:“男子漢大丈夫才應該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呢,管別人想什麼”他雖年幼說這番話時卻也瀟灑豪邁之極。
袁承志見他神采飛揚,與先前神情大不相同,說道:“我有一句話,不知你肯不肯聽?”夏青道:“這世上我就聽兩個人的話,第一個是媽媽,第二個就是你了。如果找到爹爹,我也聽他的話”袁承志說道:“其實,別人的話只要說得對,咱們都該聽。”夏青道:“哼,我才不聽呢。誰待我好,那麼不管他說得對不對,我都聽他的。要是我討厭的人哪,他說得再對,我偏偏不照他的話做。”袁承志笑道:“你真是孩子脾氣,你幾歲了?”夏青道:“我十八歲,你呢?”袁承志道:“我大你兩歲。我沒有兄弟姐妹,咱們結拜為兄弟,好不好?”。夏青大喜叫道“好啊”,他從小受人白眼,除了他媽媽沒有人真正疼愛他,如今多了一個大哥愛護他怎能不歡喜。
於是兩人跪倒,發了有福共享、有難同當的重誓。站起身來,夏青向袁承志一揖,低低叫了聲:“大哥!”袁承志回了一揖,說道:“我叫你青弟吧。我們是兄弟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爹爹叫什麼了吧”夏青一吐舌頭說道:“我爹叫夏雪宜。”袁承志大驚:“你爹爹是金蛇郎君!!!那溫儀是你媽媽了。”
原來夏青正是夏雪宜與溫儀的女兒,以前只道自己是個私生子,為了跟媽媽在溫家生活下去,四處作案這些年來為溫家盜了好些金銀。他容貌俊俏為了方便行走江湖自小穿著男裝,別人直道溫家堡出了個心狠手辣的美少年,只有溫家的人知道他其實女兒身。他自幼受人欺負恨不得身為男兒保護母親,認為自己的打扮行為本該如此,所以並未與袁承志明言。
夏青聽袁承志這麼說,顯是識得他爹爹,心情激盪,一把抓住袁承志的胳膊急急的說:“你怎麼認得他的?他人在哪裡?你帶我去見他。”袁承志黯然道:“青弟,夏前輩他已經不在了”。夏青聞言雙手顫抖道:“你說什麼”。袁承志便把在華山山洞遇見金蛇郎君遺骸的事說了一遍。夏青兩眼發直,忽然伏地大哭。
袁承志想他媽媽已經不在了,現在又知道爹爹也遇害了,不禁也替他傷心,伸手輕拍他背“青弟你還有我這個大哥,誰在欺負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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