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宋玉用扇子敲敲額頭,眨眼瞎扯淡:“哦,我那妹夫住在這往西的清遠鎮,由此而去須經過那梅隴巷,因忌諱這‘梅’字,故此繞道。”
王媒婆聽了又稱道,兩人正閒話著前面的樹也搬走了,宋玉眉眼一挑,當即向王媒婆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先行了,此處塵霧甚大,媽媽也莫久留。”
王媒婆福了福,再起身那男子已帶著轎伕、管家書童,抬著轎子走遠了。望著這隊人越走越急的步伐,王媒婆才頓時從美少年的模子中恍悟過來,當即大叫:
“哎呀呀,吉時!吉時快過了,快,起轎!”
“起轎。”
“起轎咯——”一群人等又一番手忙腳亂,拔腿前行。煞那間,王媒婆也就忘了寬慰寬慰轎中新娘是否安好。
話說兩頭,宋玉這邊向西走了十里開外,這才真往宋府的方向開始回行。祺安拉著自家少爺落在轎子最後,確信轎中新娘聽不見後才怯怯道:
“少爺,這樣真的就不會追來了?”
宋玉扇著扇子,倒一臉怡然自得。“放心,那清遠鎮離這十萬八千里,等他們發現轎子被換再追回來至少也是明天中午的事情了。”
祺安嘀咕,這是什麼主子?明天中午追來和現在追來有什麼區別?到時候少爺被打個半死自己要不要上去擋一擋,以示護主呢?
王叔在旁高深莫測地捋著鬍子,似猜到祺安心聲似地說:“到明日中午,米已成粥,就算追來也沒用咯。”
祺安聽罷咂舌,“那……少爺你真準備待會兒自己拜堂洞房?”
宋玉聞言,難得的沒去敲祺安的頭,反倒粉紅半邊臉,生怕被老謀深算的王叔看出,又刻意地咳嗽聲道:“廢話,難道洞房這種事還能假手於人?”只是,不知這轎中新娘長個什麼模樣?
是矮是高?是胖是瘦?若醜得一塌糊塗抑或粗鄙如鄰家女,自己要不要哄她還是和大哥結陰婚?輾轉惆悵地一番思索,宋玉心底越發像貓撓般難受,有些緊張又有些難耐,末了不免怨死去兄嫂兩句輕率,既寵愛於我怎不在生前替自己選好親事,反要這般劫親設計?
儘管宋玉一臉淡然,掩飾甚好,姜亦是老的辣。王叔笑得一臉褶子蹙到一塊,搖頭吟道:“人生四大幸事,唯這洞房花燭夜,曼妙,曼妙得很啊!哈哈!”
祺安撓頭:“王叔,我記得你是老光棍一條,這洞房花燭夜你洞過啊?”
王叔被戳中痛處,罕見地黑了次臉。“我沒洞過,還沒見過嗎?”其實王叔的原意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但從來就缺根筋的祺安登時曲解了這話的意思,鼓大眼睛道:
“你,你你竟看過別人洞房?!”
王叔知自己失言,只得黑著臉轉移話題道:“這是你該問的嗎?老管家我倒問問你,剛才讓你在轎子裡放的石頭放了嗎?”
祺安撅嘴,“放了,只是我不懂,為什麼少爺要我在轎子裡放石頭,還要假裝尖叫。”語畢,祺安心口的委屈感又一陣陣往上湧,為什麼那句尖叫的臺詞是“有老鼠”,顯得他忒小氣,要是是“有黑熊”或“有大蟲”多氣派!
此時,宋玉正目不斜視地盯著劫來的花轎遐想,對祺安的話充耳不聞,王叔道:“讓你尖叫是轉移那媒婆的注意力,這樣少爺才有機可趁到新娘的花轎旁,佯裝是自家花轎,至於那石頭嘛……小子你想想,我們那轎子裡就一個輕飄飄的牌位,轎伕抬著難道不起疑?故此少爺才讓你去尋塊石頭。”
“啊?”祺安當場石化,“怎麼會這樣?”
祺安這麼一叫,終於把宋玉從洞房花燭夜勾了回來,狠狠地敲敲笨蛋的頭,宋玉才道:“你又怎麼了?”
祺安傷心地抱著頭嗚咽:“少爺你怎麼不早說是這麼回事,我找了塊附近最大最重的石頭,估計他們抬著比兩個人還沉。”
宋玉氣煞,“你怎麼這麼笨?”
“……我以為你是想讓我弄塊石頭把轎子抬穿。”
“………”
閒話休提。
頃刻,轎子就到了宋府,宋玉果真換了大哥當年的喜服出來拜堂,心裡不免又一番忐忑。再說周圍鄰里,雖不明就裡,但眼睛長在天上的大美人宋玉竟願意娶親著實是件奇事,皆伸長腦袋來看熱鬧,王叔和奶孃就勢請了眾位進府喝酒,雖倉促但還是應付過去了,只可憐一直蒙著蓋頭的登徒爾雅不見實情,就這樣被宋玉腹黑狼引進了剛才簡單佈置的洞房。
再說登徒爾雅這邊,本對這門親事就不報什麼希翼,只盼著自己早早嫁掉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