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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北嶺的地勢……高的高低的低,緩的緩陡的陡,山脈的其中一部分景色秀美風光迷人,另一部分則常年積雪人跡罕至,總之是一塊很複雜很神奇的地方。
神奇的地方通常會有神奇的東西,如此一思量,蒲萱再度抬頭向北看的時候,也覺得這個方向莫名的可疑。
結果就在蒲萱算計著大概還有一天就能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安青又跑來向她說了一句很樸實的話,“我覺得……還是東邊要更可疑一點。”
“……”
蒲萱忍了許久,才沒有直接把安青踹到馬蹄下面。
如此,到了延州北面再往東,就進入了兗州。
一路上蒲萱一直盯著北面那高聳的山脈,眼睜睜看著它由一片翠綠變為了一片雪白,不禁發自肺腑地感慨道,“果然很神奇。”
安青也緊盯著山脈,不過他一路上一直緊鎖著眉頭。
“怎麼樣?”蒲萱問他。
安青猶豫了半晌,開口道,“我覺得……果然還是應該再往西一點。”
“……”
蒲萱這次忍無可忍,不等馬車停下便照著安青的胸口踹了一腳,見安青躲開,立馬又將另一隻腳掃了過去。
安青千鈞一髮之刻伸手抓住車沿,翻上車頂,這才逃脫了魂歸蹄下的命運。
“到底在哪?你存心耍我是嗎!”一來二去,蒲萱已經感到了幾分崩潰。
安青蹲在車頂上,神色頗有些委屈,“大致上,確實是在這附近。”
“從延州到兗州再到延州,你這叫附近?”蒲萱冷笑,“你怎麼不說‘大致上就在這塊大陸上面’啊?”
安青撇了撇嘴,沒再吭聲。
“你現在給我下來,讓我踹兩腳,我這次就原諒你。”蒲萱繼續冷笑,“我已經好久沒有踹到過你了,你這次不準躲!”
安青趴在車頂上,聞言又往車後縮了兩步。
蒲萱嘆了口氣,抬頭又問,“你真不是故意的?”
安青點頭,“當然。”
要說想找到……安青比蒲萱更急著想要找到。
蒲萱雖然急著找時空裂縫,但她到底還是捨不得東柏,口中說著要找,心底還是指望著能晚找到一點就晚找到一點,找不到最好。
安青則不同,安青每天夜裡咬牙切齒地盯著星空,就是指望能早些讓東柏滾遠一些,哪怕只早一刻都是好的。
然而時空裂縫這玩意非常飄忽,能將範圍縮小到這個地步,安青確實已經盡力了。
怪只怪,安青其實也是個不學無術的傢伙。
以前在院裡有專業大師授課的時候,安青都是聽一堂翹三堂,多年下來單單憑著天賦擠入了一流占星師的行列。
……天賦的差距如此殘酷,不知有多少專心修研的同僚被刺激得險些癲狂。
然而時空裂縫這種東西和平常的東西不一樣,各種線索絲絲扣扣地滲入到各處各地各卦各象之中,卻都滲得極深,想要找出來,所需的專業知識極其複雜。
安青的天賦頭一次有一點不夠用——他頭一次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好好聽課。
安青和蒲萱之間的此次僵持,再度以東柏的冒頭而結束。
東柏很茫然地問了一句,“你們到底在找些什麼?”
他這次是真的很茫然,要找時空裂縫之類的,蒲萱從來就沒有透露給他知道過。
雖然蒲萱會時不時地問一句“你到底想不想回去”之類的廢話,但是東柏畢竟還是個正常人,壓根就跟不上蒲萱那無比跳脫的思維,想不到她居然會當真想要跑去找時空裂縫並且正在付諸行動。
蒲萱以前不想讓東柏知道,現在自然也不會就此露餡,當即打了個哈哈敷衍了過去,就這樣放過了安青。
蒲萱冷靜下來,消了氣,倒是很快就看開了。
反正已經到兗州了,離鎮子也近了,那就先找個地方多住一陣再說唄,反正也急不來。
三人進城後先在驛站存了馬車,然後蒲萱和東柏趴在驛站內休息,安青被打發出去找客棧。
兗州雖然也是一副剛被打過的破爛樣子,居民風貌可比延州要好得多了,至少不會有月炙人動不動跑到大街上擾民。
當然,兗州內也能看到月炙人,但都屬於被舒言打完之後留下看場的一批。
這被舒言留下看場的這一批,有月炙人也有邛蒼人,明面上的人數分配很均勻,一旦雙方因為啥分歧開戰了,估計也就是個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