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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得好了。梳完了,便細細打量了一會。這才取了鳳冠給寧宛然戴上。
寧宛然有些不慣的轉動了一下頸子。深感沉重,不由苦笑道:“這東西。倒是久違了!”
晴兒雖是心中悲苦,忽然聽了這話,卻還是忍不住一笑。恰在此刻,清朗的聲音帶了幾分訝異的在室中響起:“這是在做什麼?竟還帶了這勞什子!”
寧宛然轉頭看時,正是楚青衣。她不由搖了搖頭,感覺頭頂沉重,頸子也被壓得痠痛,便索性自己抬了手,取下了鳳冠:“怕是宮裡知道昨日的事了,今兒便差了榮瑜來接我進宮。”她將鳳冠丟在桌上,指了一指,嘆了口氣:“好沉的物事,日後是要日日與它相伴了……”
楚青衣撇嘴,頓時便想起寧宇昀,恨恨道:“必是寧小子……”
寧宛然搖頭道:“未必是他,這景華宮這般大,哪裡不能有幾個眼線,犯不著用他。昨日他們也只是恰逢其會而已……”
楚青衣嘆了口氣,這才注意到寧宛然此刻竟穿了一身宮裝,明黃地衫子,蹙金繡雲霞翟紋霞帔,衣上是織金彩色雲龍紋,一身繁複富麗,襯上她無雙的姿容,淡定雍容的氣質,雖是眉眼慵懶,神情倦怠,那通身的氣派已是攝人。她心中忽然便有些淡淡的恍惚,相識已有十年了,從來見她都是素衣簡妝,今兒卻終於見了所謂的皇家氣派了。
寧宛然起身向前走了兩步,張臂抱住了她,嘆道:“我該走啦……”
楚青衣忽然便覺得心中酸楚。心中似乎少了一些什麼,胸腔之中便空空蕩蕩的,好似再沒了依憑。“你沒什麼要說的麼?”她低聲問了一句。
她於是鬆了手,後退了一步,揚了頭向她微微一笑:“宮門一入深似海,從此楚郎是故人……”雖是強顏歡笑。語帶調侃,說到後來語音終究已是微微顫抖。
楚青衣心中一酸,眼中一陣發澀,好一會才低聲道:“我會常去看你的……”
她笑了笑,點點頭:“也並不是生離死別,將來多得是見面地機會……”
雖是這般說,語氣依舊有些哽咽。便轉身自己伸手拿起鳳冠,端端正正的戴上了,又俯身在鏡前細細端詳了一會。然後起了身,抿了抿唇,壓下心底悲涼。正容緩步向外走出。
晴兒便看了楚青衣一眼,默默無語地隨了她出去。
楚青衣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見她肩背挺的筆直,行走之間,衣袂飄飄,鳳冠霞帔五彩流動,光華四溢,腰上所佩環佩相擊,發出清脆的金玉之聲。卻終究不曾回頭,徑自出門,登上了早已侯在外面的鳳輦。
外面便響起了尖尖細細的叫聲,悠長深遠:“起駕回宮……”她已喝得大醉,眉眼沉沉地靠在景華宮地琉璃瓦簷上,身邊還有數個酒罈子。他不由嘆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只好伸手抱了她,躍下瓦簷來。
瓦簷下。景華宮大總管嚴勝苦著臉迎了上來,道:“上官大人,您可要好好看著她……她若再來景華宮鬧上幾次,皇上還不得要了我的腦袋!”
上官憑苦笑不已,無奈地看了一眼爛醉如泥的楚青衣。幸而嚴勝曾見過她,見是她在景華宮胡鬧,一來礙著寧宛然,一來不欲得罪上官家,這才差人去叫了自己。否則如今早出了事了。“今日承公公的情了……”他苦笑。心中有些微微的發酸。
嚴勝連連搖頭:“上官大人言重了……”他在宮中混了這麼多年,眉高眼低哪還不明白。連皇上都不太管眼前這人,由得她在未來的皇后娘娘宮中任意來去,只憑了這一層,且不說是不是能傷得了她,便是能,他又怎敢呵!
上官憑有些尷尬地看著一片狼藉的景華宮:“我明日便叫人送了銀票來,公公只管好好找人修繕罷!”給他報信的人只說是楚青衣來時,剛好趕上寧宛然上了鳳輦,她初時還好好地,發了一回呆,忽然便嚷嚷著要喝酒。景華宮乃是皇室內苑,本也不差那點酒,見她臉色也不敢多說,便給她上了酒,誰曾想她還不曾喝了多少,便醉了。於是發了狂,卻將北帝南皇一起扯了出來,只是破口大罵,直罵得眾人瞠目結舌,膽戰心驚,待要堵她的口,卻是上來一個倒一個,上來一雙倒一對,反倒把御花園打了一個稀爛。
嚴勝被嚇得臉都白了,若要進宮去稟奏,又怕得罪了寧宛然,若不稟奏,由得她在這裡鬧,那也是一個掉腦袋的事,一時想起上官憑,便手忙腳亂的派了人去尋。
偏偏上官憑今日出門訪友,竟不在府中,送信那人週週轉轉的幾乎便將勝京跑了一半,方才找到他。那人一見了上官憑,直是如蒙大赦。他跑了這半日,本也累得緊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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