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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謙循見了那繡工。自己細細看了一回,竟是不忍枕用,硬是令人換了枕套,將那原配之物小心收藏了。
楚青衣倒不在意。舉箸吃了一口菜。隨口道:“那枕頭卻是前些日子……紗羅閒了。自己曬了菊花。又配了幾味藥材。親手填地芯。說是清香助眠之物。足足地做了四個。家中哪裡用那般多。今日謙循一說犯了頭風。我便想著索性送你一個!”
燕謙循一聽。當真愣了。萬萬想不到那枕頭竟是冉夫人親手做地。一時不覺又想起那女子。初見時。只覺面色枯黃憔悴中隱隱透出幾分秀色。許是近來調養得當。那日在冉府吃飯之時見她面色雖仍有些泛黃。氣色卻好了太多。眸光流轉間。竟覺清逸之氣奪人。他一陣胡思亂想。忍不住便看了冉鏡殊一眼。心中便又有了幾分慚愧。
忙強打起精神。與楚青衣說笑了幾句。終究忍不住嘆道:“鏡殊兄真好福氣!”琴音中醒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讚了一個:“好!”
其實這陣子。他地日子一直都不甚好過。
中虞之行後。上官憑忙於四處奔走。尋找楚青衣。總也不在宮中。他便成了宮中地侍衛副統領。代統領職。偏偏一貫冷靜自持地北帝蕭青臧。忽而便有些喜怒無常。宮中地氣氛便變得極其詭異。連素來不問世事。隱居坤寧宮地上官太后都感覺到了。
為了這事。太后還特意召了他去問話。他亦不敢推脫。只得吞吞吐吐地都說了。太后聽了只是沉默。好一會才莫名其妙地道了一句:“原來果真不曾死。數百年才出一個地……當日哀家就有些疑心……”
他心中便覺得有些奇怪,何謂“數百年才出一個地……”可是終究不敢問,他雖年齡尚輕,畢竟出身世家,亦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事情,知道的愈少其實反是福。
宮中愈發的壓抑,直至有一日,清妃娘娘忽然便被打入了冷宮。
清妃,是大理寺卿顧彥的女兒,算得上才貌雙全。入宮後一直頗受寵愛,懷過兩次胎,不知怎麼的都滑掉了,不過這個也絲毫不曾有礙於她所得的寵幸。
可是,就這麼個素來受寵的妃子,就因為隨手採了一枝御池中的荷花,又不知說了幾句什麼,於是龍顏忽然大怒,這便被貶了冷宮。
於是宮裡一時人人自危,寧宇昀也並不笨,自然知道這些事情與自己那個四姐絕脫不了干係。想到那個清清淡淡,看似溫婉實則固執的四姐,他就忍不住想嘆氣。想到四姐,他就順帶著想起了那個飛揚跋扈地女子,於是他就連嘆氣都覺得是種奢侈了。
他也不敢隨便找什麼藉口去觸皇上的黴頭,只得在宮中繼續熬著,好容易才熬到秋狩,忙忙的去向皇上請辭。本以為往年秋狩自己素是去慣了地,今年自然亦是水到渠成。誰知道皇上坐在龍椅上便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讓他直寒到心裡,幾乎便以為是走不了了,結果蕭青臧忽然又點頭應了。
他如蒙大赦的離開勤政殿,匆匆忙忙的打點了行裝,連好友都沒顧得上約一個,就自個兒跑來西皖了。西皖他是常來常往的,也有幾個朋友,來了後,他只去了一次西皖將軍府報備了秋狩後便一直與幾個朋友吃吃玩玩,倒也開心得緊。
誰知花解語竟來了,她這一來,當真是冷水滴進了滾油鍋,霎時便炸開了。幾個狐朋狗黨無不激動萬分,死拖硬拉著非要他來,嚷嚷著要讓他見識北霄第一美女的真面目。
他其實是沒有多少興趣的,若論容色、氣度,敢問天下有幾個能比得上自己那個四姐;若論了武功、氣勢,天下女子又有誰能與楚青衣相提並論。
可是他終究還是來了,是人,總有三分好奇,而且……他近來確實也悶得狠了。
花解語也的確不曾叫人失望,輕紗簾幕後一曲《平沙落雁》技驚四座,他覺得即便是那花解語容色遠遜寧宛然,得聞此曲,亦已是不枉此行了。
點翠樓寂靜了好一會子,終於有人嘆息道:“得聞解語小姐此曲,當真是要三月不識肉滋味!”隨之而起的便是一陣附和聲。
簾幕後便有人輕輕笑了,聲音低柔纏綿,帶著種淡淡地說不出的嫵媚。
“各位謬讚了,解語怎當得起!”
這婉媚入骨的聲音一入耳,寧宇昀忽然便覺得來了興致,好一把嗓子,只不知有這般聲音的女子會有何等樣的容貌呢?
“未知可否一見小姐芳容?”先前那人已搶在他前面開口問道。
於是點翠樓忽然便靜了下來,靜到即使是一根針落地亦是清晰可聞。所有的眼睛都齊刷刷的看著那重重白紗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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