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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笑那周衛東道,“你過去抓走資派,現在你的身前,身後,滿是走資派,我看你是如何抓得完。”大家又是大笑。這裡,又有人問胡國香手頭可有什麼緊銷的貨物。那胡國香也只得如實相告了自己的景況。那些茶友那裡肯信,只道,“瘦死的騾駝比馬大,滿茶館都知道你胡二爺,是想得出辦法的人。”說話間,那周衛東不知道何時把自己的茶碗移了過來,接過話頭向胡國香,“胡二爺,過去有很多對不住的地方,希望你胡二爺大人不計較小人過。”原來這周衛東在文革時候參加派性鬥爭的時候,也算是積極份子,沒想到去年被人遞了訴狀,告他在武鬥期間殺人。市管會的現任領導因為過去,大多和他不是一派的,趁機把他開出單位。雖然後來因為證據不足,關押幾個月後,釋放出來,再想回原單位。單位負責人嚴昆東等人,鐵心咬定他是個殺人犯,不許他回單位。這周衛東又想去找武鬥期間自己這派的同事出來說情。那知道,那些同事大多因為過去的罪過或坐牢,或被開出,剩餘的這些同事如今惟恐自己被周衛東牽扯上,都不願意見他。哪裡還敢替他說什麼情。當面推脫不算,背地裡又去落井下石頭,向領導進言獻好。說那些人多半是這周衛東殺的,現在雖然證據不足,但並不能說他沒有罪,而自己在武鬥時期的所做所為卻推得乾乾淨淨的。周衛東自單位出來後,沒有了工作,沒有收入,過去的同事都不願意和他來往。他也只好在家裡借酒澆愁。老婆見他如今落魄;也不時說些現成話。罵他在家吃閒飯。周衛東又羞又愧。偶而去做點居委會安排的臨工,放不下架子,看不慣工地上的工頭對他大呼小叫的。自覺得堂堂國家幹部,淪落至此,有虎落平陽關被犬欺的味道。因此,周衛東有時候忍不住和工頭頂撞幾句。那工頭就不要他。他也圖個清閒,不時跑到茶館裡去,漸漸地也學做生意,倒賣起布票,糧票來。日子一長,他也知道些茶管裡的生意場上的秘密,知道哪些人過去是做大買賣的。今見胡國香到來,他也從茶友身上知道這胡國香過去,是做大買賣的人,巴望著日後大家有個照應;掙點大錢。所以他也顧不得許多,爭著開胡國香的茶錢。一時候,國香又問道,“你如何也來搞這投機倒把的買賣?”周衛東也只得說了自己的實際情況。又對國香道,“人,活著,要吃飯,不做點生意怎麼辦?”胡國香道,“我們老百姓說來說去,就是要吃口飯,也沒有那一個想做這生意的,都是沒有辦法拖家養口,才做點小生意。”周衛東道,“就是,現在我也是做生意的,日後有什麼好的貨物,還是多多照顧的。”胡國香又道,“生意場上的人都是朋友,講究的是有路子大家走,有錢大家掙,談不上照顧,大家互相都要彼此照應的。”這裡周衛東又向胡國鄉道了歉。胡國香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這周衛東又順便,從茶友身上,買了些糧票。從茶館出來,就準備回家;又害怕碰見市管會的,因為市管會的也知道周衛東成了階級敵人,有事沒事攔截與他。趁機會沒收周衛東身上的貨物來。這周衛東捱過幾次,也就學機靈了,身上有貨物就繞道走河邊小路,還沒走多遠,就見前面有兩個農村摸樣的人朝自己走來,那兩人死死把自己盯著,這周衛東心裡就有些發毛,忙轉身回走。只覺得後腦袋上重重地捱了一下,腳下一軟,就載了下去。就聽得有人道,“這個傻兒過去這麼兇,原來是過不經打的。。。。。。”等這說話聲音漸漸遠去。周衛動好半天;才爬起身,腦袋還嗡嗡做響。心裡面也知道,過去種下的罪孽,才有此報應。
回到家裡,她那老婆又說他是大街不走,走小路。什麼不學,偏去學做投機倒把。這周衛東,知道現在老婆已經和他不是同路人。瞧不起他這種投機倒把份子,也不理會老婆的冷言冷語。心中只是猜想應該是什麼人乾的。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結果。只怪自己過去做事情沒給自己留後路,以至樹敵太多。現在自己又沒有在單位上工作,那些曾經嫉恨自己的人,自然不再畏懼,那裡有不報復自己的。又想到頭幾年自己被借調入縣革委會時候,送了多少人進牢房,現在陸陸續續又開始出來了,日後,還有得自己受的。想到這裡已經是懊悔不已。自從學著倒買糧票,布票以來,對投機倒把的有了些新的體會,也知道自己這樣在茶館裡做的小買賣,也只能賺點小錢的。更何況這農村裡並不象過去那樣緊缺生活物資,恐怕日後還更難牟利益些,想到此處,更覺得沒有什麼出路,免不了又唉聲嘆氣一番。
次日,這周衛東又去茶館,少不了又替大家開茶錢,說好話。多少人也知道他的情況,就不與他理論,還彼此之間傳信,讓過去記恨與他的,準備找機會收拾這周衛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