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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洪大爺,你也不要太老實,對這個小雜種嚇嚇他,就完了。說不準給他倆個耳刮子。你越怕他,他越覺得你好欺負。”洪大爺道,“我今日繞道而行,沿河邊走,怎麼也碰上了——運氣不好。”說罷,又道,“我剛從你家表叔家出來,還得趕回去。”洪大爺從郭XX手中接過那破鹽罐的提婁,沿著河邊,向東走,走了一截小路,才進城市,出了東門而去。
洪大爺這一路走來,大約行兩三個小時路程,才回家進了茅屋。剛將鹽罐放在灶臺上,公社書記就推開門進來就問道,“你今天又走哪裡去了?”洪大爺道,“我進縣城裡去買了點鹽回來。”書記道,“買鹽?嗯,這幾天就在屋裡頭好生待著,不要亂走了,最近有檔案下來,你自己就老實點。免得又生些把柄給拿住。你也是60歲左右的人了。好歹自己掙口氣,馬上過年了,不要又讓他們抓了你的把柄,又把你鬥來鬥去的。”說罷,書記門也不關上就出去了。
洪大爺剛要去關門,那民兵隊長,又衝進來,訓斥了一番,才出去。洪大爺也不關門,坐在堂屋裡頭。心想這這公社書記和隊長都來訓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運動要來了。想到這些,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坐了好一會兒,看看天色已經晚了,就在外面拾了點材火拿進屋裡頭,生了火,煮了點籮卜當夜飯。一連幾日,不見有什麼風吹草動。轉眼就又是第二年的夏天,洪大爺又去附近的集市坐了會茶館,才知道,公社書記倒了臺。心裡面也不怎麼在意,卻意外地聽茶友說縣城裡國香翻了船,也不等到縣城裡面趕集市,慌得第二天便又抽空去縣城打聽訊息。才知道,胡國香捱了批鬥,政府說他走了資本主義道路,正拿他做靶。
一連幾天,洪大爺夜裡又睡不著,一心想這胡國香到底怎麼樣了。次日,又忍不住進縣城,去打聽,聽得的還是那些不打緊的訊息。直到月底,洪大爺早早進縣城,終於才在茶館裡面,見到了這胡國鄉。胡國鄉反到是無所謂的樣子,輕描淡寫地說“幾天前,我就知道風聲了,見多了。”說罷不願意再提,又象往常一樣,邀請洪大爺去他那裡吃午飯。飯後,自己方返回鄉下。
原來,這上面發起了運動,要各個居委會批鬥本居委會的走資派,這居委會的就領了紅衛兵搜查好幾家人。胡國鄉是河邊的住戶中的出了名的走資派。那些紅衛兵在居委會的帶領下,帶走了國鄉,又讓國香掛牌戴帽地遊街,最後紅衛兵們又在大街上畫了個圈讓他站在圈裡面嗮太陽。炎炎烈日曬了一整天。到半下午時候,就只剩下幾個紅衛兵,也都躲在了陰涼處去。這時候,年僅12歲的玉貴兵(胡國鄉的妹妹胡國因的大兒)回家,剛好路過,見胡國鄉一個人站街中央嗮太陽。便對國香道,“舅舅,你就回去了嘛。他們都走了。”一邊說,一邊去拉。國鄉那裡敢動。死死站在紅衛兵劃的圈子裡頭。立即有兩個紅衛兵走過來。其中一個長了塊馬臉,見玉貴兵去拉國鄉,伸手就給玉貴兵狠狠的一個耳巴掌。打得玉貴兵一個趔趄,眼冒金星。許久方才回過神來,又聽得馬臉罵道,“那來的野東西,也敢胡來,滾!”看著眼前兩個人高馬大的紅衛兵,玉貴兵只是狠狠地盯著那個出手打自己的那個瘦高紅衛兵:一張馬臉,眉心一顆痔。在6年後,一次偶然的機會,這玉木兵在河邊,碰見了這個人。“你還認得我?”這個人竟然回憶不起,見陌生的大漢子兀突突地問自己。只道是老朋友久未見面。又彷彿在那裡見過卻又想不起來。“你是那一個?”當年的馬臉紅衛兵問道。這一問,更被玉貴兵確認了身份。“你想不起來了,好!”話音剛落,玉貴兵輪起右掌,慣注全身力氣。對著比自己矮半個頭的馬臉就是一巴掌,口內叫道,“那來的野東西,也敢胡來,快滾。”這一聲怒吼,那馬臉方才明白。眼見當年的小孩子再也不是比自己矮一個頭,而是比自己高半個頭。心理雖然有些惱火,卻也知道了究竟。只是怔怔地望著玉貴兵。涼久才說了句話,道:“對不起。”蒙著臉就走了。幾十年後,玉貴兵(表哥)跟我說起這件事情時候,只說當時,那個馬臉當時態度好,否則,還要整他。這是後話。現在只說國香站在圈裡直站到黃昏十分,那居委會的主任見紅衛兵都回去了,這才讓國香回家,又叮囑說明日早早來居委會報道。這胡國鄉回到家裡,挺章急忙拿出熱了的飯菜。因問道,“今天他們又把你怎樣呢?”國鄉道,“有什麼怎麼樣,還不就是那些活路。全當那些是些瘋狗罷。”挺章也不再追問。次日,胡國鄉又去了居委會,那居委會的張主任突然比往日說話謙和了許多。紅衛兵也沒有來了。過了幾天,居委會主任又來道歉,說是批鬥“當權派“不是批鬥”走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