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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的幾天,李誠嗔單獨面對她,不斷地問問題,重複地問,用的是疲勞戰術。然後又亂七八糟地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問別的。
問南澤,問歸雲山,問收割者,問屠修者,問林之風,問蕭無忌,問葉青舒,問秦有容……
假如是編造的情節,在這時候會破綻百出,可蘇夜自始至終說辭都基本一樣,隨口來的,毫不猶豫,只有久遠的或者自己不關心的說的模糊,或者乾脆說記不得。
李誠嗔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從來沒有審訊過這麼難纏的人,可他就是不相信她是清清白白的,能從幻夢中脫出來的,能有幾人。除非她心智比施法的人厲害,例如是那群收割者施法,她有什麼資格說靠自己實力出來的?
焉知不是跟他們合謀,將門派暗中安插的能夠當做眼線的幾位掌櫃殺死?死了的幾位掌櫃,表面跟太和山沒什麼關係,他們的鋪子遍佈方諸,為的就是收集資訊,防備其他幾大門派特別是南宗的。
如今竟然被人暗殺,能不說明問題嗎?
他想跟掌門和執法長老組申請搜魂術,拼著自己兩敗俱傷,也要讓這個奸細現形。走出暗室的時候,卻見林之風站在門外。
他感覺得出這幾年來,林師弟與自己越來越疏遠了,尤其在這個丫頭身上。
林之風靜靜地與他對視,雙目清明,清雋的面上沒有一點猶豫,“李師兄,你越來越偏執了。天賦給你的自信,讓你沒有了憐憫之心。”
李誠嗔近乎咆哮起來,連夜的審訊讓他煩躁不堪,雖然修為比蘇夜強大千百倍,甚至外放的威壓都能讓她心力衰竭而死,可她偏偏無懼。
他不相信有人在面對高於自己修為很多的修士,竟然能保持這樣的堅韌。
那種輕易操控生死的強大,就算他都不能坦然面對。
“你不覺得太婦人之仁了嗎?我李誠嗔敢對老祖發誓,從無半點私心,都是為了門派安危著想。只怕是你……”他冷厲的掃視著林之風。
林之風神色平淡,“師兄,我一樣問心無愧,可以去師祖面前發心魔誓,我林之風也是為了門派發展著想。我們能於百萬人中上百年甚至上千年找到一位天靈根,合派上下視若天賜異寶一樣對待。只因為他有修煉的天賦在,而我們何嘗關注過那些修煉天賦差,卻心智極堅的弟子。假以時日,給與合理關注和幫助,他們也會成為門派的中堅力量。師兄難道不知,很多人本無罪,都是被一步步逼到懸崖末路,拼死一搏?”
李誠嗔怒不可遏,他不敢相信,為了一個無名小卒,一向交好的師弟會漸行漸遠,他陰沉道:“師弟其實是早就想找機會跟我對著幹一場吧。如果你真的那麼想,我便把混元秘境的機會讓給你又如何。你又何必找這麼點不足掛齒的小事來糾纏不休?”
一條命,不足掛齒的小事?
林之風清冽的眸子微微眯起來,天生的優越感,讓他們太過驕傲自負,俯瞰眾人的本領,讓他們視人命為草芥了嗎?
他不再說話,繞過李誠嗔,結手印施法進了密室。
李誠嗔追入。
偌大的空間裡,中央蜷縮著小小的一人兒,秀眉緊蹙,牙關相撞發出格格的輕響。
蘇夜肩胛骨碎裂,兩人都知道怎麼回事,而顯然李誠嗔沒有幫她療傷將她扔在那裡任其自生自滅的。
林之風上前檢視她的傷勢,靈力包裹著他們,銀光閃閃。
看他竟然運用極耗靈力的水靈潤之術替她療傷,李誠嗔徹底憤怒了,“林之風,你越來越囂張了。”
林之風雙目微合,根本不理會他的咆哮。
箭在弦上,眼前就是一隻小兔子,小松鼠,他也不會棄之不管。
看來自己還是錯了,原本想緩和那種對立,誰知道自己也深陷其中。
“師兄,其實我們都知道莫師妹洞府是怎麼回事,你一定要借題發揮麼?”
李誠嗔怒吼一聲,一掌掃過去。
林之風卻不躲不避,任由他剛烈的掌風襲來。
李誠嗔見狀,氣得目眥欲裂,只得身如旋風,將林之風和蘇夜推開,自己接下了自己先前的掌力。
林之風運氣收功,檢查了一番蘇夜的傷勢,回首朝李誠嗔道:“師兄,師弟從未想過與你為敵。以後也絕不會。”他抱起蘇夜,走到李誠嗔身邊,“我帶她回去了。”
李誠嗔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讓玉蓮的臉往哪裡放?”
林之風蹙眉,驚訝道:“師兄,這跟莫師妹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