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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木屋還是那棟木屋，周圍的霧氣散了，只是看起來更殘破了一點。

地板上站著一個綠裙的少女，神情呆滯，目色空洞，模樣卻很漂亮。

林靖之不禁詫異，這不是杜琳琅嗎？雖然這幾年沒見，模樣大體未變，還認得出。

“請問百行老人在嗎，林靖之有事兒求見。”

杜琳琅呆呆地道：“主人，有人找。”

屋裡傳來一聲笑，蒼老的百行老人慢慢地弓著腰走出來。

“兩位……哦，怎麼，受傷了？”

林靖之簡單將蘇夜的傷勢說了一下。

百行老人詫異道：“這死人花也會攻擊人？不可能。”他招了招手，“上來給老頭子瞧瞧。”

雪球兒卻不動，看到杜琳琅之後，它就渾身戒備著。

林靖之也猶豫要不要帶她回太和山，請師叔們檢視。

百行老人嘿嘿一笑，“不相信我老頭子？”

林靖之對雪球兒道：“你那麼厲害，難不成看不出他沒惡意。”

雪球兒哼了一聲，馱著兩人飛身落在地板上。

林靖之慢慢地走上來，把於師兄扶著躺在地板上，又把蘇夜抱下來。

百行老人看了她一眼，又掀起她的眼皮看了看，隨即伸指搭上她的手腕，闔眸沉吟不語。

林靖之突然問道：“敢問前輩將要去哪裡？何處可見。”

百行老人眼中精光一現，毫不避諱地盯著林靖之，“有何貴幹。”

林靖之笑了笑，“只是想知道，在下有幾個問題，到時候想跟老人家請教一二。”

百行老人哼哼一笑，“那可說不好。”

繼續搭脈。

杜琳琅奉上了酒，林靖之自斟自飲，過了片刻，他又道：“老人家給我們指了路，不會是白忙活吧，可否請教閣下得到了什麼好處。”

百行老人似乎嫌他囉嗦，有點不耐煩，扭頭不理他，又把蘇夜扶起來，要拉她的衣裳。

林靖之淡淡道：“別碰她，秦衝。”

用的卻是傳音之術，只有百行老人聽得見。

百行老人雙眼一眯，也用傳音之術回答：“你不是林靖之”

林靖之不過築基修士，怎麼可能識破他。

林靖之笑了笑，“閣下錯了，我就是林靖之，來之前得了師叔們的指示，而你和我聽來的百行老人描述有個區別。你不是百行老人。你是躲在歸雲山密謀的秦衝。對吧。”

秦衝哈哈大笑，手一摸，恢復了俊朗剛毅的面孔，“小子不賴，才築基，修為就有這麼大的進展。”

林靖之淡淡一笑，“你也不是秦衝，你是個有不少精怪生魂煉化出來的東西，我說的可對。”

他飲乾了杯中的酒，緩緩起身，目光溫潤，卻閃著七分邪氣，逼視著秦衝。

秦衝心頭一凜，眼前此人的修為，他看得很透，沒什麼可隱藏的，可他為何會知道這些。

“你到底是誰。”

“我是林靖之，如果有疑問，我會去找你給你答案的。”他笑了笑，俯身將蘇夜抱起來，隨後又道：“封魔印破開的一角，跑出來的不只是一隻樹妖。你給我們喝驅魔酒，讓我們幫你封印，殺死那隻不聽話的樹妖，是嗎？”

秦衝笑了笑，算是預設，“林家會後悔有你這麼個弟子的。”

林靖之緩緩走下樓梯，“不，他們會以我為榮。”

雪球兒雖然聽不見他們說什麼，卻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它對這兩個人都充滿著敵意和不信任，所以很快又把蘇夜搶了回來自己揹著。

當蘇夜身體倒地的時候，靈識卻似乎隨著那些枯敗的花沉入了某處，聽到一人憤怒的嘶吼，黯然的嘆息，悲傷的哭泣。

隨後是長長的沉寂。

悠長而又壓抑，似乎沒有任何盡頭。

那種寂寞，像是亙古歲月的河流，沒有也沒有終點。

他有著比寂寞還長的銀髮，比刀鋒還利的指甲。

他就那樣低垂著頭，她只能看見他如海藻般茂密的頭髮。

“你是誰？”

她好奇的問，卻不問這是哪裡，仿若在夢中，自然不問出處和來歷。

他緩緩地抬起頭，聲音冰冰的，沒有任何起伏，“你來，我告訴你。”

然後她看見了他的臉，等於沒看見，只有高挺的鼻子和蒼白的唇，尖尖的牙齒閃爍著寒光。

蘇夜往前走了兩步，突然眉心疼得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