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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鳶鳶看著天已經變的十分暗了,才想到自己已經在外面逛了一天了。“翾弈,天都黑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翾弈顯然還沒玩夠,它長年在魔宮,也是難得出來逛一趟。“魔界才不在乎白天黑夜。”它俯下身子,道:“上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嗯?”白鳶鳶咬下一個糖葫蘆,懶懶爬上了翾弈的背。
翾弈一下子飛得老高,直朝北邊而去。太空現出了繁星,市鎮中的燈火也變成小小的亮光,綿延數里。
翾弈飛速前行,漸漸地地上已經看不見房屋,它自山中穿過,最終落在一處懸崖之上。
“這……”白鳶鳶怔怔看著前方,儼然已經呆愣住了。“好美……”
懸崖垂直而下,看不見底部,而在前方,卻能看見是一片海洋,海洋上空是彩色的如巨大飄帶一般的光芒,在天與海之間緩緩浮動,那方彩色的光芒將那方圓數里的黑夜都照亮,從那亮光到這邊的懸崖,逐漸變成黑暗,光亮與黑暗的過渡,簡直美妙絕倫。
作者有話要說:
☆、綺暈海
白鳶鳶跳下了翾弈的背,走到懸崖邊上,遠遠看著那如同奇幻國度的景象,雙目中都映上了那飄帶般的雲彩光芒。
“這是哪裡?”
“絕望之崖。”渾厚低沉的聲音自背後傳來,翾弈朝背後忘了一眼,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坐下。
“弒千流?”白鳶鳶驚訝地看著從身後走來的人,不知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弒千流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到她身邊,黑髮與黑袍都與夜色融為一體,只有那面向彩光的臉龐和雙目才有著明亮的顏色。
他雙臂環胸,靜靜望著前方,顯得莊嚴而肅穆,若非髮絲與披風隨風拂動,還真會讓人以為這就是一尊雕塑。
白鳶鳶抬眼看著弒千流光暗交織的側臉,忽然覺得這魔像一位天神。
可她都沒見過神,哪裡知道天神是什麼樣子,這純粹是她瞎想的罷了。
“為什麼叫絕望之崖?”白鳶鳶看著前方,“前方明明那麼美,為什麼會絕望呢?”
白鳶鳶問話的時候,弒千流已經屈膝坐了下來。“魔界最高之崖,深不見底,已令人十分絕望。而那奇幻的景色太過飄渺,反而給人虛無之感,臨死之人若看到此景,會以為這是生命中所能見到最後的美麗景象,一切都是虛幻的罷了。”
白鳶鳶也坐了下來,雙臂環住膝蓋,道:“可若不絕望,看到這景象卻會覺得十分美麗,還會更有希望呢!”
弒千流側頭看著白鳶鳶,白鳶鳶正看著前方安靜地笑著,如黑夜之中悄然探出的梨花一般令人迷醉。
白鳶鳶側頭正見弒千流靜靜看著自己,不禁疑惑地歪了歪頭。
弒千流若無其事地轉頭看向前方,道:“的確很美。”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白鳶鳶似乎看見弒千流笑了,可當她眨了眨眼,那淺淺的笑又從木頭臉上消失了。
他這般冷漠肅穆之人,原來也是會笑的啊?
她在想什麼,誰都會笑吧!
弒千流如此冷淡,怕是沒有什麼朋友,就連偌大的魔宮之中也沒有別人,他一直襬著這般面無表情的臉,看似不近人情,卻能對陷入險境之人出手相救,對她的問題悉數回答,還能那麼耐心地處理魔界各種雞毛蒜皮的瑣事……
他這個魔,定然十分孤獨。
所以那一閃而過的笑容,才顯得那麼美麗珍貴。
“你……不會覺得寂寞嗎?”白鳶鳶支吾著問了出來,想了解弒千流的事情,卻又怕戳了他的痛。“魔宮裡都沒別人……”
弒千流目光直得依然如木頭一般,聲音沒有起伏,彷彿在說著別人的事。“習慣了。從出生一刻起便一直孤身一人,孤獨的強大讓我最終坐上魔君寶座,習慣了。”
白鳶鳶覺得有些心酸,不知怎麼的,這高貴強大的魔君在她看來卻有些可憐,若他知道她可憐他,一定會十分不願吧。
真是不可思議,她居然感到自己和弒千流有一絲心靈的牽連,忍不住想湊近他讓他開心,是因為他們體內都有上古魔血的關係嗎?還是說……她從他的孤獨中看到了師父孤寂的身影嗎……
“我和你還真是不同呢!我啊,從小在重英谷長大……雖然作為妖怪來說,我還是個幼娃娃,重英谷的妖怪們都對我可好了,一直以來跟我玩、對我特別關心,即便我的魔性對重英谷造成過傷害,他們還是一樣待我,一點都沒疏離我。所以我從小便過得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