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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不四道:“請,請!大家別客氣。”端起酒碗,仰脖子便即喝乾,提起別人用過的筷子,挾了一大塊牛肉,吃得津津有味。
三張桌上的人都不識得他是誰。但均知那大漢武功不弱,可是給他這麼一擠之下,險些摔跌,這老兒自是來歷非小。丁不四自管飲酒吃肉,搖頭幌腦的十分高興。三桌上的十八九個人卻個個停箸不食,眼睜睜的瞧著他。
丁不四道:“你怎麼不喝酒?”搶過一名矮瘦老者面前的一碗酒,骨都骨都的喝了一大半碗,一抹鬍子,說道:“這酒有些酸,不好。”
那瘦老者強忍怒氣,問道:“尊駕尊姓大名?”
丁不四哈哈笑道:“你不知我的姓名,本事也好不到那裡去了。”
那老者道:“我們向在關東營生,少識關內英雄好漢的名號。在下遼東鶴範一飛。”
丁不四笑道:“瞧你這麼黑不溜秋的,不像白鶴像烏鴉,倒是改稱‘遼東鴉’為妙。”
範一飛大怒,拍案而起,大聲喝道:“咱們素不相識,我敬你一把白鬍子,不來跟你計較,卻恁地消遣爺爺!”
另一桌上一名高身材的中年漢子忽道:“這老兒莫非是長樂幫的?”
石中玉聽到‘長樂幫’三字,心中一凜,只見丁當頭戴氈帽,身穿灰布直綴,打扮成個飯店中店小二的模樣,回到桌旁。
石中玉好生奇怪,不知倉卒之間,她從何處尋來這一身衣服。丁當微微一笑,在他耳邊輕聲道:“我點倒了店小二,跟他借了衣裳,別讓四爺爺認出我來。石郎我跟你抹抹臉兒。”
第101章關東四大門派①
另一桌上一名高身材的中年漢子忽道:“這老兒莫非是長樂幫的?”
石中玉聽到‘長樂幫’三字,心中一凜,只見丁當頭戴氈帽,身穿灰布直綴,打扮成個飯店中店小二的模樣,回到桌旁。
石中玉好生奇怪,不知倉卒之間,她從何處尋來這一身衣服。丁當微微一笑,在他耳邊輕聲道:“我點倒了店小二,跟他借了衣裳,別讓四爺爺認出我來。石郎我跟你抹抹臉兒。”
說著雙手在石破天臉上塗抹一遍。她掌心塗滿了煤灰,登時將石中玉臉蛋抹得汙黑不堪,跟著又在自己臉上抹了一陣。飯店中雖然人眾,但人人都正瞧著丁不四,誰也沒去留意他兩人搗鬼。
丁不四向那高身材的漢子側目斜視,微微冷笑,道:“你是錦州青龍門門下,是不是?好小子,纏了一條九節軟鞭,大模大樣的來到中原,當真活得不耐煩了。”
這漢子正是錦州青龍門的掌門人風良,九節軟鞭是他家祖傳的武功。他聽得丁不四報出自己門戶來歷,倒是微微一喜:“這老兒單憑我腰中一條九節軟鞭,便知我的門派。不料我青龍門的名頭,在中原倒也著實有人知道。”
當下說道:“在下錦州風良,忝掌青龍門的門戶。老爺子尊姓?”言語中便頗客氣。
丁不四將桌子拍得震天價響,大聲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他連說三句‘氣死我了’,舉碗又自喝酒,臉上卻是笑嘻嘻地,殊無生氣之狀,旁人誰也不知這‘氣死我了’四字意何所指。只聽他大聲自言自語:“九節鞭矯矢靈動,向稱‘兵中之龍’,最是難學難使、難用難精。什麼長槍大戟,雙刀單劍,當之無不披磨。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風良心中又是一喜:“這老兒說出九節鞭的道理來,看來對本門功夫倒是個知音。”聽他接下去連說三句‘氣死我了’,便道:“不知老爺子因何生氣?”
丁不四對他全不理睬,仰頭瞧著屋樑,仍是自言自語:“你爺爺見到人家舞刀弄棍,都不生氣,單是見到有提一根九節鞭,便怒不可遏。你奶奶的,長沙彭氏兄弟使九節鞭,去年爺爺將他兩兄弟雙雙宰了。四川有個姓章的武官使九節鞭,爺爺把他的腦殼子打了個稀巴爛。安徽鳳陽有個女子使九節鞭,爺爺不愛殺女人,只是斬去了她的雙手,叫她從此不能去碰那兵中之龍。”
眾人越聽越是駭異,看來這老兒乃是衝著風良而來,聽他說話雖是瘋瘋顛顛,卻又不似假話。長沙彭氏史弟彭鎮江、彭鎖湖都使九節鞭,去年為人所害,他們在遼東也曾有所聞。
風良面色鐵青,手按九節鞭的柄子,說道:“尊駕何以對使九節鞭之人如此痛恨?”
丁不四呵呵大笑,說道:“胡說八道!爺爺怎會痛恨使九節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