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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知更令人感到驚愕的事兒還在後頭,鐵飛龍一進門就噘嘴而笑,高聲說道:“哈!李老大!好久不見,好嗎?”
李敬元只聽得一呆,一時之間,竟楞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在以前,雖然沈君山當家,但鐵飛龍對李敬元依然恭敬有加,見面總是低三下四的笑臉相迎,滿口李老爺子叫個不停。如今,竟然改口直呼起李老大來,似乎兩人之間,已經可以平起平坐,這真是堂屋裡掛草薦,太不像話。
李敬元那裡忍得下這口氣,難怪他當場氣了個發昏,差點兒就暈厥了過去。
鐵飛龍見李敬元楞頭楞腦地說不出話來,不由裂嘴一笑道:“李老大!怎麼啦?不舒服嗎?幾天不見,你好像就要半身不遂了!”
李敬元終於緩過一口氣來,舉起旱菸杆,猛地一磕,道:“鐵飛龍!你是對誰講話?”
鐵飛龍依然笑呵呵道:“當然對你姓李的講話了,咱們才不過分手幾天,難道我還不認識你是誰?”
李敬元面孔鐵青,太陽穴上青筋直冒,沉聲喝道:“好小子!你要造反?”
鐵飛龍道:“李老大!造反是要殺頭的,你少給我扣帽子!”
“混蛋!李老大也是你這兔崽子叫的?”
“原來你是怪我不該叫你李老大?這樣稱呼,已算尊敬你,從前在王莊,對你客客氣氣,那是迫不得已,現在鐵某人已離開王莊,彼此地位平等,我是看你活了一大把年紀,才尊你一聲李老大,你應知足才是!”
李敬元幾乎已被氣結,嗓子眼裡被一口濃痰堵住,憋得咯咯作響,還沒來得及再罵,卻又聽淺田櫻子格格笑道:“姓李的!鐵飛龍對你已經夠客氣了,別給臉不要臉!”
這兩句話,使得李敬元更為氣結,簡直有些兒天旋地轉的感覺。
哈瑞雲眼見鐵飛龍和淺田櫻於囂張到這種地步,是可忍孰不可忍,站起身來,纖手一揚,閃電般向鐵飛龍摑去。
這時,鐵飛龍已和淺田櫻子在對面坐下,卻因距離過遠,掌勢無法使到,而鐵飛龍又急急向後一仰,被他躲了開去。
哈瑞雲那裡肯舍,剛要離座追擊過去,又被李敬元一把拉住。
鐵飛龍並未吃驚,反而嘿嘿笑道:“哈姑娘!這裡不是王莊,少來這套!”
哈瑞雲楞了一楞道:“你叫我什麼?”
“叫你哈姑娘,不對嗎?”
鐵飛龍在王莊時,一向稱哈瑞雲為三格格。哈瑞雲明知是手下人的奉承話,聽慣了反而認為理所當然,尤其往日的鐵飛龍,在她面前聽話時像只哈巴狗,如今態度完全改變,一付小人得志的嘴臉,簡直太膽大妄為了,但她沒想到,他對李敬元口叫李老大,看起來對她已算夠客氣了!
哈瑞雲厲聲道:“大叔別拉我,我今天非要教訓教訓這對狗男女不可!”
淺田櫻子立刻滿面冰霜,暍道:“哈姑娘,你罵誰狗男女?”
哈瑞雲道:“我就罵你兩個狗男女!”
淺田櫻子冷叱一聲,就要挽起衣袖過來動手。
鐵飛龍卻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老七!何必跟那黃毛丫頭鬥氣!”
哈瑞雲順手抓起茶杯,猛向鐵飛龍頭上砸去。
豈知淺田櫻子動作更快,偏過身來一揚手,竟把茶杯接住。
她的手法快得出奇,接住之後,反手再向哈瑞雲砸去。
哈瑞雲一聲冷笑,也把茶杯接住。
場面已弄成這種地步,大有不可收拾之慨。
溥修始終一付坐山觀虎門的神情,到這時才掠了鐵飛龍跟淺田櫻子一眼,道:“兩位若再鬧下去,咱們今天就不必談了!”
他們二人對溥修倒是非常聽從,重新入座,不再作聲。
李敬元此刻總算恢復了正常,瞪著鐵飛龍沉聲道:“鐵飛龍!我看你是禿子打傘,太無法無天了!”
鐵飛龍笑道:“聽說沈君山翹辮子之後,王莊已由你當家,我先向你道喜了!”
“你用不著神氣,有朝一日落到我李敬元手裡,看我剝不剝你的皮!抽不抽得了你的筋!”
“你好像還在做夢?只怕有一天你要落在我姓鐵的手裡!”
“你要怎麼樣?”
“老子要好好處置你!”
李敬元手裡仍拿著長杆旱菸袋,猛地一揚,向鐵飛龍砸去。
鐵飛龍一側身,還是沒躲過,菸袋鍋正好敲在肩膀上,痛得他咬牙裂嘴,險些從椅上仰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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