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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接到龍碎陽傳來訊息的溫祺有些苦笑不已,但他卻並沒有半分怨意,只是吩咐了幾句便匆匆趕過去。
到了城中那家最大的酒樓裡,溫祺非常財大氣粗地用銀子包了場,原本還有人不高興,但當溫祺身後的幾名無刃亮出鋒銳的刀子後一個個又灰頭土臉地走了,溫祺看著雪亮的刀子突然想到了司徒清很久以前說過的一句話,臉色又不自然地扭曲了一下。
——其實司徒清當時也沒說啥,就狀似天真純潔地小小提議了句“明明是叫‘無刃’為什麼還要拿著刀啊劍啊的呢?要不咱改叫‘有刃’或者以後勒令他們都不準用刀了?”
像這種有錢又有勢的大客戶掌櫃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出來親自招待,溫祺微有傲氣地跟他交談了幾句,暗中向跟在自己身後的無刃使了眼色,其中一人便悄無聲息地退出了。
就在掌櫃殷勤地向似乎很有興趣的溫祺介紹著自己酒樓的特色菜餚時一股煙味若有若無地蔓延了過來,而緊接著從廚房方向傳來了驚呼聲,“走水了走水了——!來人啊快救火!救火啊——!”
掌櫃一聽臉色登時就變了,連忙向溫祺告了一聲罪就要進去看情況,溫祺大度地擺手只道“無妨”,也跟著毫不生嫌地一同往後邊兒去了。
廚房的火勢其實並不是那麼大,等溫祺慢悠悠走進去時早已經被撲滅了,不過整個廚房已經被燒燬得暫時無法使用了,溫祺一進去就聽到那掌櫃正在大罵,而他面前一干廚子下人都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地挨著訓。
只掃視了一眼那一排低眉順目的人,溫祺便捕捉到了那個瘦弱的身影,若不是當時也照顧了他那麼久,就這一眼溫祺還真不敢肯定是他:亂糟糟的頭髮,髒兮兮的小臉,粗糙的麻布衣裳,怎麼看都只是一個普通得讓人連再看一眼的慾望都沒有的平凡燒火丫頭。
不敢一個勁兒盯著看,像千蛛那種境界的高手即使是對於別人的目光也會有著超乎尋常的敏銳,溫祺及時收回了目光,只是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見溫祺也跟著過來了,掌櫃突然想起這位大客戶包了場還等著招待客人呢,這一下顧不得再發火,連忙陪著笑上前請溫祺見諒,又委婉地說著自己店裡的不方便。見他說得遮掩,溫祺只溫和笑著,也不說其他只要掌櫃給他個解決的辦法,掌櫃繼續不斷賠罪,溫祺眼角餘光瞟到因為聽到自己聲音而僵了一瞬隨後將頭埋得更低似乎生怕自己會認出他來的那個身影。微微一抬頭,他繼續在那裡不緊不急和掌櫃地說著話,而原本站在那裡挨訓的一排人也只能一直在那裡等著他倆說完。
一名無刃匆匆跑到溫祺身邊低聲說了一句“龍公子到了”,原本還在等著掌櫃對這次意外該給出個什麼解決法子的溫祺心裡總算鬆了口氣,但面上卻是急急地親自去迎。只聽得一聲“不用了”朗朗傳來,一名器宇軒昂的年輕男子便在幾名下屬的簇擁下走了過來,“溫公子,好久不見!”他向溫祺抱了抱拳,臉色似乎有些不大好看,“聽說溫公子找龍某是有要事相談,不知現在這是個什麼情況?!”
來人的語氣很不友好,溫祺苦笑,掌櫃冒出一臉冷汗,而匿身於那一群人中的那個身影則不易察覺地微微退了一步,連頭也埋得更低了。
走進這後面的第一眼,龍碎陽找到了溫祺,而第二眼,則落在了那個悄悄後退一步的身影上,又很快轉開,瞪了溫祺。溫祺對於演這種戲自然也是自在得很,只是不溫不火地向龍碎陽解釋著突發狀況,掌櫃也不斷抹著冷汗賠罪,好說歹說了一會兒龍碎陽才漸漸消了火氣。
不過就算是消了火,龍碎陽也是個很難伺候的主兒,他氣哼哼地抱怨著,溫祺暗暗翻了個白眼,突然笑眯眯地問那掌櫃可曾查出了失火原因,掌櫃也說不清。龍碎陽在一旁聽著,突然不冷不熱冒出了句“可別是人家看你這酒樓不順眼想給你一把火給燒了去!”讓那掌櫃又變了變臉色,看向自己那一眾下僕的目光也有了懷疑,只不過臉上還強自帶著笑,“這位貴客可別亂猜,這酒樓可是唐家的產業,誰敢亂來呢?”
“那可說不定,搞不好人家就混了內奸進來想要搞垮你們呢!”似乎是因為被人攪了飯局而極度不爽的龍碎陽繼續不陰不陽地說著話,眼珠子滴溜溜往那排人身上一掃,冷哼了一聲,而掌櫃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看了,“那依這位貴客的意見……?”
“當然是抓出來狠狠地打上一頓啊!”揮了揮拳頭,龍碎陽一副兇惡的模樣口氣惡劣地說著,看向溫祺的目光也有了那麼一絲不懷好意,“敢燒唐家的店,實在太無法無天了!”溫祺額角悄悄飄落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