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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了這時候,這種多慮也是可以理解、不得不生的。
這些心態的東西,萬麗都是明白的,萬麗卻還是不得不玩一把,因為萬麗無論如何不可能直截了當地去找向問,說,向主任,我不要向一方。但是有一點萬麗心裡是有把握的,即便她在向問面前玩不起火來,但她不會玩火自焚,這一點,她是確信的,因為她是向問一手提起來的,她的成功,就是向問的成功,她的失敗,也會使向問臉上無光,甚至會被人乘機否定他的過去,他現在所剩下的,也就是過去的輝煌了。其實,向問雖然敏感一點,脾氣大一點,但心底裡,還是欣賞萬麗的,他其實早就明白萬麗來陪他看房子的目的,這時候,他對萬麗的一點點怨氣也發過了,心境也平和了,能站在萬麗的角度,去體會她的苦衷了,於是向問說,小萬,別愁眉苦臉了,你跟我,還有什麼好周旋的——下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但是萬麗已經明白,只是因為車上還有別的人,秘書、司機,他不便再往下說了。
到了湖南岸下車看房的時候,人走得散開了,他們倆的話題才重新續了下去,向問說,小萬,你可能是輕信了別人的謠傳吧?萬麗心中一喜,立即脫口直說,什麼?向一方沒有要來?向問說,當然,大家說他要想到你那裡,以後是要謀你的位子,你也不想想,你的位子,是田書記給的,他要謀,也不能謀到田書記頭上去啊。萬麗心中一陣感動,眼淚都差點掉下來,過去的向問又回來了,他是那麼的理解她,體貼她,這樣坦白的話,這不是一個組織部長出身的人能夠說出來的,但是向問說了,足以證明他對萬麗的一如既往的關心沒有改變。
但這樣一來,萬麗倒說不出話來了,如果向問是替向一方說話的,萬麗可以向他叫叫苦,訴說訴說難處,但是現在向問完全否定了基本的事實,萬麗就不必再說什麼了,再說什麼便是多餘,是廢話。但萬麗仍然放心不下,她可以感覺出向問對她的關照,但卻不敢完全相信向問,難道關於向一方的傳聞,真的是無蹤無影無根無據的事情?向問會不會是在替向一方打馬虎眼,在渙散她的注意力,麻痺她的警覺性?萬麗知道,這麼去想向問,去揣測向問,實在是不應該,太不應該,但是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因為她的心情太迫切,她要對得起田常規的心情太迫切。
向問深知萬麗的心思,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更進一步讓她放心,說道,也許你不相信我的話,但我可以跟你說,別說向一方根本不要去你那裡,即使向一方真的想要去,我也會說服他,叫他不要去。萬麗簡直是張口結舌。向問笑了,這下子放心了吧,要是還不放心的話,我們籤個合約怎麼樣?我現在不幹組織部長了,別的人我不能管了,但我的這個侄子,我自以為還是能聽我的話的。
萬麗的臉,飛紅了起來,在向問面前,她有點無地自容了,她哪裡是一個連田常規都很看重的鐵腕女幹部,分明是個撒嬌的無知無理又無賴的女孩子,她紅著臉支支吾吾語焉不詳地道,向主任,我,我,其實,我也知道,向總他,是——向問說,你從前可能不熟悉向一方,但今後你們是同行了,說不定,還能聯合起來乾點什麼事情呢。萬麗想辨別一下向問有沒有什麼言外之意,但是還沒容她想一想,向問就指了指前邊的小區,哎,到了吧,這就是你們的南岸風景苑?萬麗這才注意到,眼前的這一片正在建設中的小區,已經掛上了南岸風景苑的牌子,但是站在這裡,四處張望,極目遠眺,也看不到一點點湖的影子。
萬麗心裡正嘀咕,向問已經板著臉說了,這就是你的南岸風景苑?什麼南岸?湖南岸?湖呢?湖在哪裡?我怎麼看不見?萬麗的臉,再次紅了起來。
近兩年來,市民對住宅的要求日益提升,開始嚮往自然,嚮往山水,尤其在南州這樣的水城,水景住宅的概念已經開始深入人心,鄰水而居,成了市民夢寐以求的嚮往和追求,於是,南州的許多樓盤,言必稱緊鄰湖水,言必稱體現市民的親水情結,廣告做得讓人怦然心動,躍躍欲試,但實際上,其中的許多樓盤,與水面的距離相隔甚遠,甚至中間不僅隔著其他房子,還隔著寬寬的大馬路,或者其他各種建築,別說臨水,連望水聽聲都是一場空,但這種虛假的宣傳,卻點燃了市民享受水景的慾望,無論經濟實力夠與不夠,這種慾望都是不可遏制地瘋長起來。
只是萬麗沒有想到,連隸屬市政府的房產集團的小區,也撈不到一塊真正緊鄰湖面的地,哪怕再稍稍靠近一點,至少能夠讓住戶沾到一點湖的邊緣,聽到一點湖的聲音?萬麗原以為在周洪發手裡開發的樓盤,肯定是最優秀的最經得起考驗的,哪裡想得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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