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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那就什麼事都別想幹了。向秘書長說,你的氣勢是不是也太大了一點,拿人的生命當賭注?萬一真出了事情怎麼辦?聶小妹道,我說過,真出了事情我負責,我負全部責任!向秘書長終於忍不住了,不光聲音,連臉色也嚴厲起來,說,聶書記,你負得起這個責嗎?!這是人,是人命,你負得起嗎?!
向秘書長髮火了,聶小妹稍稍停頓了一下,但她並沒有改變自己的思維,也沒有改變自己一直平靜的態度,相比之下,倒是向秘書長顯得沉不住氣了,聶小妹說,向秘書長,正因為我知道不會有事,我才會說這樣的話,但是向秘書長您批評得好,提醒得及時,以後的工作中,我會做更有把握的事。另外,秘書長,正好您來了,我向您彙報一下,這一個季度,我們江洋鄉修路的進展和成績——向秘書長擺了一擺手,說,不用了,我都看見了。聶小妹說,您看見的只是其中的一條路,我們江洋鄉,同時上馬的,還有五條這樣的路。向秘書長說,看一條就足夠了。聶小妹還想說什麼,正在這時,長洲縣委魏副書記和縣委辦公室江主任一行匆匆地趕到了,他們是得到了訊息,特地趕來接向秘書長到縣裡去的。
但是向秘書長沒有再進長洲縣城,直接打道回府了,臨上車時,萬麗聽到魏副書記在問聶小妹,向秘書長說什麼了?聶小妹怎麼回答的,萬麗沒有聽見。在回去的路上,向秘書長拿出信訪處傅處長交給他的部分群眾來信和上訪記錄給林處長和萬麗看,向秘書長說,一開始,我看了這些信,總覺得有些誇大其詞,不敢完全相信,今天看到聶小妹的行為,我才知道事實是怎麼樣的。林處長和萬麗都沒回答。向秘書長又說,我為什麼到江洋鄉?因為江洋鄉的聶小妹,是我們鄉鎮一級書記中文化層次工作水平都比較高的一位,說心裡話,我並不想看到群眾來信中反映的那些問題,我才挑到江洋鄉來的,但是來了我才知道,是白黑不了,是黑白不了,連聶小妹都是這樣做工作的,那其他的鄉鎮黨委書記們,就更可想而知了。
向秘書長再次停頓下來的時候,輕微地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林處長小心翼翼地帶著試探的口氣邊說邊等向秘書長的反應,是呀,平時我們聽下面對聶小妹的反映,她的工作很細緻的,因為是女同志嘛,考慮問題比男書記更周到更穩妥,大家都是有所反映的,這一次,是不是因為市裡修路的任務壓得比較重……因為向秘書長沒有反應,林處長就停了下來,他停下來,向秘書長才說,修路是為了什麼?為發展外向型經濟,發展外向型經濟是為什麼?是為了讓老百姓、讓農民過上好日子,但現在的情況,你首先就破壞了農民的正常日子,而且毫不講理,毫不顧忌農民的利益,別說利益,連生命都是可以犧牲的,這種做法,有悖於我們做工作的最終目標。
林處長點點頭,更小心地試探說,全市動員大會上,平書記下死命令下到各個縣,各個縣又下到各鄉鎮,所以,下面——連萬麗都聽出來,林處長在提醒向秘書長,修路可是南州的頭等大事,或者乾脆說,是平書記當前的頭等大事啊。林處長這麼一說,向秘書長果然不作聲了。車子沉悶地往前開,因為沒有人說話,車聲顯得響了起來,但是在萬麗的感覺中,好像是向秘書長的心情煩起來,發出的噪聲。
下面的一段路程,走得非常悶,向秘書長再也沒有說一句話,微微閉著眼睛,好像在閉目養神了,林處長和萬麗包括司機小胡,自然也都不再說話。
按常規,下過基層回來,多少要寫點什麼的,萬麗也以為向秘書長會佈置下來,如果向秘書長佈置給林處長,林處長一般都會跟萬麗說一說,由萬麗先起草,但萬麗等了兩天,也沒見林處長佈置任務,她也不便多問什麼。到了第二天下班前,林處長對萬麗說,你到向秘書長辦公室去一下。萬麗看著林處長,等著林處長的下文,想知道向秘書長叫她幹什麼,但林處長做了一個表情,意思是:我也不知道。萬麗只好自己過去了。
向秘書長還是決定要將下面修路的情況認真地向領導彙報一下,但他沒有按規矩先佈置到處裡,卻是直接讓萬麗寫材料。為了認真負責地寫好這份報告材料,萬麗還得下幾趟鄉,再去了解其他地方修路的實際情況,向秘書長說,小萬,這件工作,就交給你了,相信你能夠做好。萬麗說,我一定會盡力的,我想再跑一跑黎湖縣和元和縣。向秘書長說,好,你選的這幾個地方,都是有典型意義的。
萬麗問,向秘書長,您什麼時候要這個報告?向秘書長想了想說,當然越快越好,不過,你得用事實說話,這樣,給你一星期吧。停了一下又說,小萬,在機關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