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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但是對萬麗可不一樣,她剛進機關不久,她的心還是那麼的柔軟,她的意志還是那麼的薄弱,就突如其來地遭受了這一次經歷,對她來說,是刻骨銘心的,是無比沉重的,在情緒低落的時候,萬麗甚至想到要離開機關了,要退出江湖了,可見向問事件對萬麗產生的實際的打擊和心靈的影響有多大。
有一天在機關大院裡,萬麗碰見了向問,向問正和其他幾個同志邊走邊說著話,看到了路對面的萬麗,向問笑著朝她點了點頭,說,小萬,上班啊。萬麗說,向部長。只覺得喉頭有點發哽,心也有些發慌,她希望向問能夠停下來,讓他邊上的人先走開,就像她剛到婦聯那一次,在會上也是大家圍著向秘書長說話,但向秘書長支走了別人,和她單獨說話,此時此刻,她多麼希望向問能夠停下來跟她說幾句話,問她些什麼,或者,至少也讓她能夠給向問問個好。但是向問並沒有停下,他已經走過去了,仍然和另外幾個同志交談著,好像他與萬麗之間,從來就是這樣一種平平淡淡的上級與下級的關係,只是點個頭、笑一笑的交情。萬麗愣在那裡半天,要知道,這可是好幾年來,他們頭一次面對面地碰上,頭一次說話,萬麗怎麼也不能明白,向問給她的感覺,就像他們天天在機關,天天碰見那樣平常,就像向問從來沒有離開過,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風波什麼起伏。
但是無論萬麗心裡覺得有多委屈,也無論向問是怎麼平淡冷靜地對待她,機關裡的同志,卻是不可避免地對她另眼相看了,大家好像隨時都在等著萬麗的提升和調動,計部長甚至覺得自己之所以能夠這麼快這麼順利就進了常委,和萬麗也不無關係,對萬麗更是照顧有加,大會小會都不忘記表揚宣傳科,要大家向宣傳科學習,其他科室的同志都拿萬麗開玩笑,說,萬科長,你們成了表揚專業科了。這一陣子萬麗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年底的時候,機關黨委組織黨群口的同志開迎新座談會,按慣例,會後是聚餐,聚餐後晚上還有聯歡活動,跳舞唱歌,每年的這一天,就是機關集體過年了。這一天萬麗一進會場,脫了外套,露出裡邊一件淺色的毛衣,機關黨委的嚴書記立刻眼睛一亮,說,哎呀,小萬,你這件毛衣,太漂亮了。萬麗不好意思地說,我這灰不溜秋的顏色,本來倒是想回去換件鮮亮點的,上午忙年終總結了,沒有來得及回去換。嚴書記說,不用換,不用換,你穿什麼都好看。
旁邊的同志也都跟著起鬨,一個說,萬麗就是穿麻袋也好看的,另一個說,麻袋到了萬麗身上,就變成時裝了。宣傳部理論科的小方說,萬麗,你和行管局的伊豆豆雖然都懂得打扮,但你們風格不一樣,你是出水芙蓉,重清新自然,明明是打扮了的,但給人的感覺像是沒打扮,這是高境界,伊豆豆嘛,打扮上總是很精心,但她的失誤也就在於太過精心了,給人的感覺是:她打扮得真好。
萬麗笑道,小方,你一個男同志,還懂這麼多?還能講出這麼多道道來?小方道,我們理論科,就是研究理論的嘛。信訪辦的小錢說,小方你的話我告訴伊豆豆啊。小方說,你告訴好了,當她的面,我也會說的。萬麗笑眯眯不說話,心裡很受用,卻又有點酸澀,忽然就想到了陳佳,要是陳佳不調走,陳佳今天也會在會場上,大家當著陳佳的面恭維她,陳佳的心情是怎麼樣的,萬麗可以體會得清清楚楚,忽然間,萬麗眼前浮現出“五藝節”後平劍剛來宣傳部跟大家見面,朝她投來那平淡的一瞥,就是這一瞥,不僅使當時的萬麗心頭顫抖,就是現在,身處熱流中的萬麗,暖乎乎的心上也不可控制地再次升起了一股徹骨的寒意。
這一陣子,伊豆豆更是歡欣鼓舞,三天兩頭約萬麗去逛商場,萬麗說,你發了財還是怎麼的,有這麼多錢逛街。伊豆豆道,我是忍痛割肉,要不是藉口約你逛街,怎麼見得著你呢?也不能老往你家裡跑呀,你沒意見,你家孫國海要罵我了。萬麗說,你這麼要見我幹什麼。伊豆豆說,你是組織部長的紅人嘛,我還指望你在向部長面前給我
美言幾句,提我一下呢。萬麗一聽,眼圈都紅了,說,伊豆豆你別亂說了,向部長回來幾個月了,我只和他見過一次,還是在路上碰見的,他只朝我點了個頭,停都沒停,就走過去了。伊豆豆也有些驚訝,停頓了一會兒,忽然明白了,說,那就是說,向部長要用你了,你的出頭之日不遠了。萬麗說,你又亂說。伊豆豆說,你等著瞧吧。
開春以後,大約又過了一個多月,萬麗突然接到市委組織部的通知,讓她參加省委黨校舉辦的碩士生以上學歷的青年幹部班,為期半年。
萬麗有些措手不及,事先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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