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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麗給遠在韓國的康季平發了一封電子郵件,把自己的兩難處境告訴了他。不出二十分鐘,康季平的回信就來了,但奇怪的是,這一回康季平的信很短,並沒有平時慣常的囉囉唆唆的關心和提醒,更沒有了在平平常常的字裡行間裡蘊藏著的愛意,只是簡潔而直接地寫道:你說城東的這塊地,佔了你所需面積的四分之一,既然是這麼重的分量,你應該去找田常規問清楚。萬麗將這幾十字看了半天,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濃重,但她最後還是丟開了對康季平的疑惑,開始盤算怎麼去找田常規,怎麼開口打聽這件事情。
萬麗想了好幾個藉口,但立刻就被自己否了,什麼藉口也不能有,有什麼藉口田常規是看不出來的?所以最後萬麗和田常規通電話的時候就直接說,田書記,關於城東那塊地,我想跟您彙報一下。田常規說,跟我彙報一塊地?萬麗老老實實地說,主要是想了解您對這塊地的前景的想法。田常規說,呵,想了解我的想法,你就來吧。
萬麗走進田常規辦公室的那一刻,田常規就笑著道,小萬,你比我估計的還來得晚了一點,說明我對你的能力還是估計低了呢。萬麗心裡頓時一熱,又頓時一驚,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田常規眼裡,恐怕連自己內心深處的東西,他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她這一次直截了當地說明自己的想法來見田常規是完全正確的,而在片刻之間,她又再次提醒自己,在田常規面前,不要有絲毫的掩飾和偽裝,真人面前不說假,明人面前不裝蒜。萬麗說,田書記,我猶豫鬥爭了幾天,才決定來求您的。田常規點頭說,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同志,不到迫不得已,不會來找我的麻煩。
萬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其實已經有好幾次,我都差一點要來求助於您了。田常規替她接著說下去,但最後還是靠自己解決了。萬麗說,可是這一次,城東這塊地,事關重大,可以解決近十萬的定銷房。田常規說,其他條件你都考察論證過了?萬麗說,是的,條件相當,可就是不知道——田常規擺了手擺,打斷了她的話,平淡地說,既然各方面條件相當的好,為什麼不做呢?田常規話音未落,萬麗心裡就“咯噔”了一下,一塊石頭落地了,不用再問什麼,也不用田常規再說什麼,事情已經明擺著了,那地方肯定是輕軌的地下段,就在這一瞬間,萬麗的眼睛不由得潮溼了,她哽咽著點了點頭,正欲告辭離開,田常規卻看了看錶,說,本來今天一早,我去省委報到,下午開常委會,現在要抓緊時間趕路了,吃午飯的時間給你拿去了。
萬麗興奮無比甚至有點狂熱的心情一下子冷卻了許多,田常規用另一個方式在告訴她,他是不希望她來找他的,雖然田常規笑眯眯把城東這塊地的難題給她解決了,但正如她早就預料的,田常規並不高興,也可以說是很不高興。萬麗能夠理解田常規的苦衷,輕軌還只是個夢,而且還是一個暫時不能也不敢說出來的夢。目前國家的政策,正是緊縮的階段,在一箇中型城市發展輕軌,這樣的決定,要看趕上的是什麼風頭,趕上順風,那是天大的好事,是改革開放中的大踏步前進,是21世紀的新開端,但如果趕上的是逆風,那就很難說了,鬧不好拔出蘿蔔帶出泥,還會惹來許多相關與不相關的大麻煩呢。所以輕軌的事情,目前只是存在於大家的心底和夢裡,誰也不敢先說出來。儘管田常規相信萬麗不會把這些不該說的事情說出去,但是隻要萬麗的定銷房在城東那塊地上一打樁,輕軌就成為事實了。田常規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後果會是怎麼樣的,可能議論一陣就過去了,但會不會有人利用萬麗的這張牌,打他的主意,都難說。萬麗知道自己給田常規帶來了壓力,這些因素她事先也反覆考慮過,但她又不能不來,她要完成田常規交給她的任務,是經濟的,更是政治的,她要向田常規有圓滿的交代。
萬麗心情複雜地回到辦公室,悶坐了半天,先將千頭萬緒理了一理,首先是想到葉楚洲,關於葉楚洲,萬麗有幾點想不明白的,第一,輕軌的事情既然如此敏感,葉楚洲的訊息又是從哪裡來的。第二,葉楚洲既然知道輕軌的內幕,怎麼可能拱手把城東的地給她?就是為了那個政協常委嗎?第三,萬麗雖然相信葉楚洲不會拿輕軌的事情到處去放風,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不料,葉楚洲一接電話後,就開始和她大談泰國的發展空間,不容得萬麗有任何機會提到城東的地和輕軌的事情,萬麗開始還有些著急,但聽著聽著,她明
白過來了,葉楚洲是在告訴她,不用擔心,一切他都心中有數。萬麗也知道葉楚洲是個極其明白的人,他不會做傻事,但也正因為此,她搞不懂葉楚洲放地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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